她助理犹疑一下,“不严重,赔不赔都可以。我们赶时间,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对方马上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给她助理,“有事联系我,多少都由我来。”也少不了的,只是她们阔气大方而已,这样一辆豪车,碰一下都是以万为单位的。
“不用了,先生姓詹是吧,谢谢詹先生,我姐今天没带名片,抱歉。”
对方闻言,抬眸看去,很想和那位穿红裙的女人当面道个谦,可她背着曼妙的身子,正旁若无人安静地在接电话。
“没大碍,先走吧。”盛尽泓双手抄进口袋,任由夜色下大衣在风中微动,他知道,他在这,她即使电话打完了,也会继续装作没完。
“那盛总回头帮我道个谢。”对方把名片递给他,让他转交,以为他肯定认识,盛尽泓淡淡颔首。
车子退后,驶离这一片往餐厅开去。盛尽泓在她助理的灼灼目光下,转身走过去,把名片递给她,“是我朋友,谢谢。”
说不清上次说话是什么时候了,听是经常听到,但面对面的说,绝对从分开那一秒再没有过,就连两年后离婚,两人也全程只言未语。
晏林握着手机盯着眼前笔直到看不清尽头的道路,余光连去看他一分都没有,只是,灯火轻晃,他的轮廓还是渐渐在眼角模糊地闪动,再渐渐地……清晰起来。
她对着手机里的人说,回见,随后拿下来,接过名片转身打开车门,助理见此进了驾驶座。
盛尽泓站在车窗外,她助理见着,没敢开车。撇去他们之间的关系,眼前的男人也是名下产业让哪个领域的人见了都要敬让三分的人。
晏林垂眸看手机:“走了,愣什么?”
助理犹疑着,看着外面的男人,他直直盯着副驾驶座的人的脸,“晏林,找个时间,我们聊聊。”
副驾驶座的人手上按错了一个号码,误拨出去,显示您拨打的号码有误,查证后再拨。
她收起手机给助理招手,下一秒自己推开车门,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座,助理换好位置,车子无声启动,离开。
盛尽泓缓缓仰仰头,轻呼口气。
盛临回了家,过后换了衣服坐着易渡的车出门去吃晚餐,到酒店时因为应谈今晚一起吃,她生日,她就和好友秦篇走在前面先上来,他们俩在后面谈工作。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低调,出了电梯没几步,见到前面和着棕色大衣高大的男人和几个人走在一起从另一部电梯出来,她歪头端详一下他的背影,确认一下。
几秒后,前面的人停下脚步,转头。
盛尽泓微征,随即温柔笑了起来,盛临见此完全迈不开脚步,可爱地等着他和别人颔首先分开后,果然过来,走近了,摸摸她的头。
瞬间就圆满了。
那边从楼梯走上来的女人,精神有点差与疲惫,在迈上最后一个台阶时,看到远处这样一幕,怔在那里。
她退回脚步,转身下楼,助理无声跟着,顺着回到车上,离开,回家。
她住在郊区,一栋风景很好的房子中,很清静,清静到让人一进屋就整个人安静下来。
佣人见她回来,问要吃晚餐吗?
晏林走进厨房,想要自己做,可手抬起来,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最后又出了厨房,晚餐也没吃。
她去了工作室,拿起笔在图纸上勾勾画画,边上压着一张图纸,上面是一件华丽的婚纱,余光瞥见,她停住两秒后,抽了出来,站在了桌子前月光下,盯着那件婚纱看。
“可能要麻烦你,把图纸改动一下,腰间修一下。”
“为什么?这个设计就很好。”
“哦,她怀孕了,改一下更好看一些。还有袖口,我觉得换个温柔点的风格更适合她。”
“谁的衣服呢?我想一想是怎么样的气质。”
“盛临。她只是登记了,还有一场婚礼没办,我答应送给她的婚纱,麻烦你了。”
她怔怔停住,电话里面的人说,你应该见过她的照片,那觉得该怎么改就怎么改。
工作室只开着一盏壁灯,穿着白色风衣与红裙的女人站在办公桌前,借着外面月光,盯着被她改动过的图纸,僵僵站着。
他认了她了,这么多年了,却忽然认了她了,为什么?
不是不要么?
为什么忽然想要和她聊聊,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分开已经如此之久。
问她为什么不要她吗?她仰起头盯着窗外说不清明暗的夜空,深吸口气。
他们是为什么分开的,她就是……为什么不要盛临的。
他都不信她,那怀疑盛临是不是他的不是早晚的事吗?她从来只会自己断臂求生,绝不会让人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