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微风吹过,她一头长发和繁复的纱衣都在风中飘动。
几秒后,她朝他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往前面的车子走去。
她的车停在前面一片杉树下的停车位上,阳光从树影里透下来,走在阳光里拿着一杯咖啡的人,风瞬间吹起她的长发和纱裙,层层叠叠浪一般的翻涌,像花海一样。
景微酌眉眼不由微动了动。
下一秒,她按了按领口,打开车门,弯身坐进去,消失在日光里。
景微酌轻扯唇角,收回眼神,空灵的气质,实在独特。
不愧是音乐人。
前面路通了,他踩下油门继续往前开。
卢涧杨的房子还在这条路的尽头。看上去,真是她叔叔,住得不远。
……
卢潇回到家,摘下耳朵上的无线耳机,低头按了下手机开机键,九点十分。
咖啡机坏了,她妈妈摸摸她的头让她口渴喝牛奶,可她想旋律的时候,只有喝咖啡才有精神。
天气太好,上了楼,卢潇准备拐去作曲室琢磨琢磨音乐……
昨晚一直说她的身体,工作,都没谈过学校的事,待会儿忙完了再去她叔叔那儿。
放下车钥匙后,卢潇转身去洗了把手,出来时捧起桌上的咖啡,那一瞬,她一双细长漂亮的凤眼盯着桌上的车钥匙,半眯。
明亮剔透的茶几上正放着一个浅蓝色的花瓶,上面插着两条挂着几片嫩叶与露珠的细枝条,旁边是一个ipad,ipad上面放着她的车钥匙。
卢潇看着光裸裸的车钥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想了半天……
转身正要放弃准备去作曲室的时候,她想起来了,人停住,车钥匙一把拿起来。
她的挂坠不见了,小铜铃不见了,她自己不见了……
卢潇一下子眉头紧皱,哪里丢的,家里还是外面……
她想想最后一次开车,昨晚从机场和她爸爸叔叔回来后就……就没出去了,只到了刚刚出去买咖啡。
卢潇要疯了。
买咖啡,去机场,前面,昨晚还去吃饭。
她昨晚到早上去了那么多地方啊,出门去吃饭时,她还是直接拎着铜铃晃着出去的,所以就是昨晚之后丢的。
……就是她晃着晃着,银环松了吗?然后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掉了??
卢潇咬着唇,起身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二十分钟后,人抱着肩站在落地窗前吹风,有点热。
掉在外面的话,很难找回来了吧?除非在咖啡店,在机场,在餐厅……
在她自己车里?
做梦吧……
卢潇仰头,揉揉眉心。
她很喜欢那个挂坠啊,里面是按着她自己的模样做的小人,然后放进镂空钢圈小球里,阳光一照,灯火一晒,有种靠窗沐浴阳光的感觉,格外精致。
是她之前在国内和娱乐圈好友跑去做公益,人家山里会艺术的老人家得知她前一晚得了音乐奖,专门做了送给她的。
那是她第一次拿奖,很有纪念意义的。
可恶。
就这么丢了。
花了二十分钟,卢潇平缓了心情,但还是有些舍不得,默默抄来手机坐在床边地毯上打电话,打给刚刚那家咖啡厅……接电话的侍应生很诚恳的说没有哦,没见到。
她闭上眼睛趴到床上,机场不用问了……
她打电话给昨晚吃饭那家餐厅,她和这家餐厅很熟悉了,以前有去过。
等接听的时候……卢潇偏着头懒洋洋的,微眯着眼看穿梭进房间的日光,雪后一道道干净的笔直光线,格外漂亮。
可惜她现在心情不漂亮啊。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一声客气的英文问候。
卢潇心灰意冷的用英文粗略随便的描绘了一番她的小球……
还没说完,里面的人啊了一声,“挂坠被景先生拿走了。”
卢潇僵住。
电话里的餐厅工作人员道:“就那个里面有漂亮的小人的挂坠,昨晚我们拿给景先生了,就AFTER的那个景先生,本来想打电话喊您回来,他好像看看天气,觉得太冷了,说他回头拿给你。”
卢潇僵僵的盯着眼前明媚的日光。
心情,超好了。
你要是能等等,我回头给你作曲,免费……
挂了电话,卢潇把脸埋在床上软棉的白色蚕丝被里,手里的钥匙轻轻张开,收紧,张开,收紧……
虽然早上遇见了,可她都不好意思找他了,他什么时候找她呢……
呼了口气,卢潇揉揉眉心,算了,在就好了,他有空了,想起来了自然会找她的。
他那样的人,她纠结的不好意思的,在他眼里统统不存在的,他是一个……嗯,在瑞典从朋友口中得知她出事,立马就会去帮忙的人。
没什么好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