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魂师(6)
同桌特安所的弟兄光顾着喝酒,桌上满桌的美食没几个人动,想着叫自己新搭档过来吃饭,居然不给面子?!
成,饿死你算了。
郑开屏恶狠狠又解决一块西瓜,对面的人隔着桌子喊话道:“老大咋回事?一晚上滴酒不沾,真决定戒酒啦?”
符南雀是没来,不然定会认出说话的这人,他年纪轻轻满脸的胶原蛋白,鼻梁上不分昼夜挂着副黑墨镜,看起来神秘且中二——嗯,天桥下问花卜卦的说书佬。
此时,他跟兄弟几个起哄着试试郑开屏说要戒酒的心诚不诚,被郑开屏赶苍蝇般挥开,“去去去,喝酒误事懂不?老子可再不碰丁点的酒,省得再丢人现眼。”
言罢,郑开屏把一切源头都赖黑眼镜头上,“都怪你成日给我灌鸡汤,总唬我和未来那口子会在三公医院相遇,唬得心里老惦记事,否则老子哪会闹上门去。”
黑眼镜来劲了:“你是好伤疤忘疼是吧?兄弟我也就看你成天抱酒瓶哭鼻子才好心给你指条明路,我就看到那么多,你能不能找到那个正缘就此摆脱被渣之路就看你。”
切!知道人就在那找到对方不过是时间问题,郑开屏不信就几百号人能难得倒他。
“明儿我就天天上那打卡巡逻去,不信我媳妇儿还能躲着我。”
自信度爆表,哥几个也不打击郑开屏的信心,跳过解决单身青年的问题,他们灵通的消息在郑开屏接单西区合作时立刻传遍整个特安所。
要知道郑开屏可从不接任何来自三公医院的单子,用他的话来说,三公西区的个个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双看尽世间阴阳的眼外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老子有本事但也惜命,我可不希望出去拼还得带个拖油瓶。”
郑开屏踹上办公室时丢下这句话,此后真的从不与西区共事过,今儿是老天开眼?
“其实他们挺有责任心的。”郑开屏神游天外状。
“你说过他们都是群有勇无谋的家伙。”
郑开屏:“可人机灵啊。”
“你还说他们能力不足,啥事都要靠医院那些破机器,迟早混不下去。”
“但那些设备确实检验技术很一流,咱们得凭良心,平时遇到事也没少请他们技术支持嘛。”
黑眼镜丢粒花生米进嘴里,“你之前打包票,说要是跟西区共事就抱着办公室那群老家伙的腿,学三声狗叫。”
“……”他嘴那么欠过吗?
众人哄堂大笑。
郑开屏不乐意,鼻腔里重重发出声冷哼,甩手道:“老子不跟你们这帮损友混了,净会欺负我,服务员拿个饭盒来!”
“哟。”黑眼镜故作惊讶,“气跑啦?别介啊,赶紧坐下来继续吃。”
郑开屏接过饭盒夹几大筷子菜利落打包,头也不抬地说:“不吃,我有事要做。”
“啥事那么急?”
“瞅我搭档饿死没。”
桌上又是一阵大笑。
“诶,黑眼镜你那摊子不开了?”
“不开不开!天天讲故事快把我老底……”
郑开屏随手关上包厢门,隔绝里头的一切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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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南雀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晓得,迷迷糊糊让门口咣咣捶门声给弄醒过来,拿起手机看一眼,快九点的时间谁会来找自己啊?
捏着眉心醒醒神,符南雀软着声冲门喊“来啦”,门外的人才歇了劲。
符南雀拖沓脚步缓缓走去开门,刚扭动把手开道门缝,外头的人十分自动自觉的推门入室。
力道猛地符南雀都没有防备,未散的瞌睡顿时让突变的情况吓飞大半,这是遭贼了?!
危机感第一时间爬上脑海,心陡然提了起来。楼道灯打进来照着壮实的轮廓在地上,符南雀直接愣在原地,这么大个身板打不过,不知直接求饶可否全身而退?
入眼与来人结实的胸膛对视上,衬衣包裹也无法令人忽视它的力量,紧接着伴随低沉拖音,大手晃晃手里仍温热的饭菜盒笑得亮出八颗大白牙。
“嘿!搁门后罚站呢?瞧哥给你带四季会所的饭菜!哥对你好吧?吃饭吃饭。”
符南雀满脸懵地,想要问他怎么出现在这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回自己的声,跟着对方的指令让关门就乖乖把门关上,完了神志回来不可思议地想。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郑开屏一点不客气自己径直走到客厅放下饭盒,眼睛不停扫视,叉腰站在光洁的饭桌前不赞同道:“你说你都瘦成麻杆了还不吃饭,真准备破世界记录啊?”
符南雀不答反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郑开屏180°拧身到处瞅瞅,而后说:“你这地儿很难找吗?幺鸡小区是你们单位宿舍楼的事有谁不知道。别扯有的没的,快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