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双眼微红，像是难过又像是自责。

青年却吻着他眉眼，笑的放肆：“你嘴上喊着师尊，心里却想着怎么上我，怎么扒光我的衣裳，怎么让我在你身下承欢，乖徒儿，为师该对你说什么？”

贴耳轻笑：“用力么？”

楼观雪终究是听不下去了。在他的印象里，花葬烈不应该是这样的，从来不是，眼前的人不是他，那只是他终身都无法宣之于口的肮脏与不堪，那个人应该是高傲尊贵，神圣不可侵犯的，绝对不是这样可以容他亵渎的模样。

这人根本就不是他。

那一刻灵台似乎清明了起来，再无尘埃，再无声色。

青年见他闭上眼睛，忍不住愣了下，随即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能摆脱的了我吗？楼观雪，我倒要看看你本事有多大！”

说着，褪下衣衫，用手指强行撑开内壁，然后对着他直接坐了下去……

“楼观雪。”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阵阵梵音，楼观雪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于是缓缓睁开眼睛。

青年已经消失不见，水面平静，倒映着落日余晖。整个思过崖只有瀑布砸下的水声，热闹而又宁静。

他被自己的心魔折磨了几百年，即便是来到思过崖也于事无补，该出来还是出来，如今能吓得他自动他离去的，只可能是一个人。

楼观雪望着水天一色，低声道：“佛尊。”

佛尊没有现身，只有沉沉的透着无限慈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庄严温和：“他是凤凰，本该留在自在天，只因当初顽劣被我斥责，才逃至魔界为王，你留不住他。”

都说佛尊归于自在天，不理会六界纷争，可这几百年里楼观雪却听见过无数次他的声音，每回都是让他放下花葬烈。

饶是少有脾气的楼观雪，此刻也是怒了，他不喜欢佛尊用这种一心为他好的口吻去逼他做他不乐意的事情。

于是冷脸道：“我算是明白，他为何要逃出自在天了。佛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养孩子不是你这么养的。”

但凡佛尊是个花葬烈这样的脾气，铁定就会反唇相讥一句：“啊对对，你养的好，你养的对，你两个儿子现在都想杀了你，你会养，你最会养了。”

如果是这样问，楼观雪肯定哑口无言，但佛尊不是叛逆到被骂一句话就逃出自在天自立为王的凤凰，即便被嘲讽也毫无恼意，只叹道：“痴儿，两个痴儿。”

佛尊真身不出自在天，除了这样对话，他不能再做别的任何事情，所以说完便再次消失不见。

楼观雪在思过崖呆了几百年了，受心魔的影响，他几乎不敢出这里，找寻花葬烈的事情一直交给其余神仙。

因为他知道无论是白浮、花顾容，还是花葬烈，都不想见到他。

可今天，他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要自己出去找一找。

于是，楼观雪出了三十三天，下到了凡界。

小凤凰最近有些郁闷。

义父让他跟是非师父学习修身养性，可是师父已经很久没出门了，他去房子里找过，人在，但就是不肯开门，也不说让他进去。

回来后他想去跟义父诉苦，可义父忙着抓药，根本没时间搭理他，问就是说：“你是不是又惹人家生气啦？那没办法，得哄，你长大了，要学着自己解决问他。”

小凤凰听完，难过地去找何道凡，苦哈哈道：“小凡，我惹是非师父生气了，你说该怎么办啊？”

何道凡能知道怎么办就见鬼了，茫然地摇摇头，继续啃瓜皮。

小凤凰叹了口气，拿走他手里的瓜皮后，递给他一块新瓜，然后去司命书房挑了挑，从中选出一串精美的紫檀佛珠，拿盒子精心装好，捧着去找是非。

大门紧闭，整条巷子就住着是非一人。

老实说，小凤凰也曾好奇过，他一个道士怎么就那么有钱还那么招摇，一间屋子不够他住么，非得买下整个巷子，还是说他也知道自己喜欢杀人，所以才不让自己旁边住人，怕夜里忍不住？

左右都是想不通，干脆随它去。

小凤凰扯开嗓子喊：“是非师父，我来找你了，义父让我跟你念经！”

没人回应。

小凤凰歪头，不在么？

想着，便直接上手推门，结果这大门一推还真给推幵了。小凤凰愣了下，捧着盒子就进去了。

他也不怕是非骂他，反正都被骂过那么多次了，进去后就穿过院子往卧房去，从前是非带他抄经都是在那里的。

不过今日有些怪房门是合上的。

小凤凰担心他在休息，不敢直接推门，抬高声音道：“是非师父，你在不在？我来跟你念经了。”没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