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尊始乱终弃后(15)
楼观雪:“我什么时候说过?”
白浮震惊地看着他,随后又难过地低下头,闷声:“我出征前,我们还住在一块儿的时候,那时候你都不让我叫你陛下的,你让我喊你名字,我叫你哥哥你也不会生我气,可是后来我打仗回来,你就变了……”
楼观雪替他抹眼泪的拇指一僵。
白浮还在回忆:“那时候你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你说你要立他为后,还说他怀了你的孩子,后来,你就不肯见我了……阿雪?你、你弄疼我了。”
在白浮没有注意的时候,楼观雪的表情忽然变得及其阴冷,眸子幽深,如同一场正在酝酿的疾风骤雨。
最后,他一把掐住了白浮的手腕。
“所以,你很喜欢之前那个我,对么?”
“因、因为你以前……对我很……”
“我后来对你不好是吗?!”
白浮被他吼得颤了下,眼眶又红了。
可楼观雪不管不顾,面色阴翳地拽起他手腕将他拎到面前,面对面,逼着他跟自己对视:“我后来对你不好是吗?所以你更喜欢以前那个我是不是白浮?你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之前的那个楼观雪对不对?!你不是来找我的,你是来找他的!”
白浮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生了气,手腕被掐的生疼,他只能哭着求饶:“都喜欢,我都喜欢,阿雪你松开,我好疼……”
“别叫这两个字,我不是你嘴里喊的那个人,那个人,他早就不要你了!”
楼观雪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原本安静的魂海也开始躁动起来,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愤怒,千万只灯盏都在颤抖,在空中四处碰撞乱跑。
白浮被吓坏了:“阿雪,你怎么了?”
楼观雪没有回答,而是大手一伸,直接将他抓到跟前,二话不说扒开他衣襟。
若是曾经的白浮断然不懂这是要做什么,但经过凡界那数年磋磨的他,此时却很清楚。
于是他哭出了声:“不要,阿雪,不要这样,我不想……”
楼观雪用力抬起他泪眼朦胧的脸,森然道:“你同他快活之时,也是这般千不愿万不愿吗?我怎么记得你初次破身,还缠着让他要了你数次?”
“怎么我要你,你就开始委屈了呢!”
白浮本就不强烈的反抗与啜泣瞬间湮灭在汹涌的浪涛中。
他想哭,他好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前的阿雪根本不会这样的,他分明很温柔很温柔,从来不舍得这么对他,不舍得这么用力,不舍得那么粗暴,不舍得用那些话羞辱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阿雪变了?
白浮被折腾得要炸裂的脑袋忽然闪过些零碎片段,是从前的记忆。
“孩子是谁的?”
“是朕的孩子,还是谁的孩子,你自己心里有数!”
“这数月你是去敌国打仗了?呵,朕看你是跟着你的姘头去外面逍遥快活了吧?从前还知礼义廉耻,碰上他倒是将这些勾栏手段学了个遍!下贱!”
“……”
那些羞辱咒骂咆哮或近或远,仿佛在梦里,又仿佛就在耳边。
白浮终于想起来了,就是他从边关回来,他生完孩子回来后,他的陛下就变了。
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一个暴躁易怒嗜血残忍的暴君。
每晚每晚都是羞辱与凌迟。
他以前不这样的,他以前从不会这么凶,他从不舍得这么对自己……
白浮喊着他的名字,不断求饶。
可每一句称呼,都没换回他温柔的阿雪,反而得到惩罚与报复。
魂海衍生出一片海域。
白浮就躺在沙滩上,满头墨发铺天盖地地散开,他如同落单的人鱼被岸上的雄狮捕猎了,狮爪摁上他脆弱的脖颈,使的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呜咽。
头顶阳光灼灼,叫他头昏眼花。
光影错乱间,他不经意地瞥见了端坐崖壁上的白袍男子。
一袭白发委地,衣袍端肃,清冷禁欲,他紧闭双眸正在入定,指间佛珠无声滚动,好像世间纷扰皆不阻他。
即便沙滩上两人当着他面苟合,他也不动声色,端坐如钟。
白浮看见他那刻眼睛忽然红的更加厉害,挣扎着,想要爬向他:“阿雪,阿雪救救我……”
他身上黑袍冕旒的帝王怒了,掐着他的脖子,双眸猩红:“白浮!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谁!好好看看面前疼爱你的人是谁!”
可是白浮完全听不到,他现在只想要他的阿雪,想要那个温柔的人。
“阿雪,我要阿雪,我不要你,你欺负我……”
可任他撕心裂肺,他的阿雪也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