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招惹/无意撩拨(12)
“上台一年,公司亏损大几个亿,再这么继续干下去,大家都要跟着你喝西北风。”
沈砚清不紧不慢看他一眼,抬手示意秘书将资料呈上来。淡蓝色的文件夹,清清楚楚列着各项条目,单单亏损的项目就一眼看不到底。
啪——
沈砚清将文件扔到会议桌上,文件夹顺着力道直直滑到沈屹南眼前,“这是去年一整年的亏损清单,百分之八十都出自沈副经理,也就是你的儿子沈思来之手。”
沈屹南面子有些挂不住,冷笑到:“他负责的那些项目,根本是九牛一毛。上不得台面。”
“七个多亿,二叔可知道这是多少普通老百姓的生计?”沈砚清后背抵着宽大的老板椅,瑞凤眼冷冷睇着他,“如果今年沈思来负责的项目没有起色,那么他对公司的价值要重新商榷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沈砚清凌厉的目光睥睨在座各位,“这是最后一次就海岛计划开会。商议阶段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但在我做决定之后,你们需要做的只有遵从。散会。”
沈砚清起身,慢条斯理地系上西装纽扣,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
砰——
巨大的拍桌声震耳欲聋。
沈砚清面无表情,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回到办公室,赵跃川先是给他泡了杯黑咖啡,然后开始做报告。
偌大的房间里一如既往的沉闷。沈砚清仰靠在椅背上,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手臂还疼?”
“不碍事。”
赵跃川多看几眼,包的那么严实伤口一定不小,不疼才怪了。但沈砚清不喜唠叨,他便没多问,转而说到:“今天沈屹南憋了一肚子火,接下来肯定要有动作。”
“不随他。”沈砚清睁开眼,漆黑眼底恢复些许清明,“让你办的事继续,以沈思来为突破口。他才是那个菜鸡。”
虽然说的没错,但是这个用词……
赵跃川嘴角一抽。
沈砚清喝了口咖啡,随口问:“李梵呢?”
“哦对了,他刚刚拿过来一样东西。”赵跃川从会客沙发上拿起一个宝蓝色丝绒首饰盒,“他问要不要给送过去?”
“东西放着,你先出去。”
“好的。”
沈砚清修长手指打开礼盒,一条铂金链子出现在眼前。链子看上去颇旧,磨损痕迹蛮严重,一看就是戴了好些年头。
细链上面挂着个水滴形状的吊坠,指甲盖大小,应该是后配的。
沈砚清打开吊坠,里面有一张老照片。像素很低,颜色艳丽的有些俗气,但掩盖不住两人优越的气质。
女人眉眼柔和,笑容明艳。男的浓眉大眼,骨相很端正,跟江云识有几分相似。
将链子放回礼盒,沈砚清思量须臾,转而拿起电话打给褚云珩。
响了两声,那端接通,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过来,“哥,昨儿个才见,今天就想我了?”
沈砚清懒得回应他肉麻兮兮的话,直言,“把江云识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哈?”褚云珩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不知道,这得问安安。”
“那你去问,问完给我回电话。”
“得嘞!诶等等,什么情况啊?你怎么想起来要人家江医生电话了?人家是日久生情,您这难道是一夜就生情了?”
沈砚清刺儿他,“你哪那么多废话,问是不问?”
褚云珩笑得贱兮兮,“那当然要问,你难得求我一回。”
沈砚清直接挂断电话。
他抽空看了会儿文件,没过多久,杜安歌打来电话,开门见山问:“砚哥,你找小十有什么事啊?”
这口气,就差直白点问他有什么企图了。
沈砚清言简意赅:“她的项链落在酒店了。”
“原来是这样。褚云珩那个杀千刀的说话说不清楚,差点吓死我。”
“他说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杜安歌顿了一下,才说:“他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问女人电话,八成是对江云识有意思。”
沈砚清眉头一挑,身子懒散地往后靠了靠,“且不论是真是假,这话值得你吓一跳?”
这次杜安歌沉默的时间变长了。
良久,她才似有若无地叹口气,“也许你们觉得我在小题大做,但江云识跟你们平时接触的女人不一样。她是个对待任何事情都很认真的人,她玩不起。”
这次轮到沈砚清沉默。他忽然想起今天吃早饭的时候,说过江云识吃饭的时候很认真。现在看来,这大抵是她的人生态度。
打牌认认真真赢,让她放水也十分敬业的放。就连喝醉酒,也会一本正经的拒绝他的“特殊服务”。
他问了一句话,语气慵懒但是透着一股子较真,“你何时看我接触过很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