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龙君后,他说我高攀了(8)
出于小郎君的自觉,傅宣觉得这个崔玉应该挺中意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拿这么多文绉绉的辞藻来堆砌自己。
多日来的阴翳退散了大半,便得寸进尺地央求道:“奴家素来无事,孤闷地很。判官可否领我亲自去黄泉瞧瞧,这样才能证明判官所言非虚。”
曼珠沙华乃冥界圣花,只开在黄泉的路口,其他土壤难以涵养。
傅宣虽在画本中瞧见过一回,但还没见过活物,一时心痒难耐。
崔玉为难地摇了摇头,道:“怕是不能如娘娘的意了。曼珠沙华百年一开,现如今离百年还差些时日,尚未到花期。”
傅宣心生遗憾,“如此便可惜了。”
“无妨,待百年一到,娘娘便可亲自观赏。”崔玉提议道。
“希望如此吧。”傅宣悲催地叹了口气,希望到时候崔琰能够看在他卖力陪睡的份上留他一条鬼命。
崔玉见他如此感兴趣,好心地说:“虽然花看不成,但鄙人倒是能够同娘娘说一段陈年旧事。”
一说有故事听,傅宣顿时竖起耳朵,兴致高涨,微卷的眼睫如翻飞的蝶翼,脆生生地回了一句,“好啊。”
崔玉背着手,不慌不忙道:“原本阴司无花无草,这曼珠沙华是府君千年前向百花仙子讨得的一粒花种。迁到黄泉后好一阵水土不服,久久不长叶开花,府君便一直用心头血将养着。”
难以想象这会是崔琰做出来的事情,那老古板,冰块脸会有此等雅兴?
古籍有写,曼珠沙华的花语是无望之爱。
这么说来
傅宣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凝着一双鹿眼无辜地看向崔玉:“你们都唤我‘新娘娘’,可是因为府君曾娶过妻室,这花该不会也是为她所种吧?”
“没想到娘娘不仅人美,还很聪慧。”
崔玉有意放慢步调,声音压低了些,“府君千年前的确从天上绑来过一名小仙官,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府君将他放了。所以说,娘娘猜的不全对,府君明媒正娶的妻室只有您一个。”
此言一出,傅宣大为震撼。
怪不得呢!
吃过天上皎皎的白天鹅,嘴巴是会养叼的。
离碧霄宫还有百丈的距离,崔玉便不再向前了,止步说道:“鄙人便在此看着娘娘回寝宫吧,碧霄宫乃府君寝殿,外人是近不了身的。”
“多谢判官今日的恩情和这个有趣的故事,来日若是有机会,奴家定会登门拜谢。”
望着傅宣摇曳身姿的倩影,崔玉眼神晦暗,驻足了好一会才缓步离开。
傅宣刚踏进碧霄宫的门槛,就看见跪在院内的小辞。
他瘦削的后背上遍布着一道道新鲜赤红的鞭痕。
傅辞疼得浑身哆嗦,提着满是尘土的衣摆拭泪,欣然道:“娘娘你可算回来了,府君已在屋里等您多时。”
傅宣羞愧难当,深知必定是因为自己违禁出门才连累了他,怜惜地说:“我屋子里还有些药膏,治伤口很灵。”
“这点伤不碍事,是小的自己贪睡误了事,老天保佑娘娘平安回来。”傅辞又哭又笑,原本白净的小脸也脏得像只大花猫。
“那你先去歇着吧。”傅宣指了指小辞的屋子,用嘴型表示着:我准了!
第8章 你罚我吧
推开房门,他就瞧见了崔琰那张比寒冰还要冷酷的黑脸。
男人正坐中堂,并未抬头,仅是细致地擦拭着满是钢刺倒钩的戒鞭。
傅宣轻手轻脚朝他走过去,知错地摊开手掌心,“你罚我吧。”
崔琰吃味地敛眸,杀鸡儆猴般将戒鞭拍在桌上。
“才这几日便熬不得,要上赶着出去接客?”
傅宣捡起胆量,谄媚地蹲在崔琰脚边,十指如软玉般替男人捶腿按摩,察言观色道:“崔郎,你与奴家多日未见,何苦要针锋相对。”
他在南风馆学的技术庞杂,一些女儿家的活儿多多少少都能沾上点儿边。
崔琰忽然拿手掌在他的发梢边扇了扇,凤眼微扬:“你身上有崔玉那厮的气味。”
傅宣陡然失色,这人属狗的么,鼻子竟这么灵敏,他的全部心神集中到如何回话上,反而没控制好手里的力道,按痛了崔琰。
他怕男人真要揍自己,急巴巴道:“奴家碰巧见了判官。”
崔琰看他这下作腔调就燃起一股无名火,“也是这般姿态?”
男人不善的语气引起了他的戒备,傅宣拼命摇头,无辜地说:“判官好心救了奴家,奴家不过是同他逢场作戏了一番。崔郎,奴家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
为了让崔琰彻底相信自己的话,他还违心地对天竖起三根手指盟誓。
“你最好是!”
傅宣以为男人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心诚,继而挑明了说:“奴家学艺精湛得很,南风馆的妈妈都夸我是最会来事的小郎君。其实奴家会的远不止那三两样本事,不如崔郎先去宽衣,让奴给你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