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龙君后,他说我高攀了(60)
好不容易真真正正地拥有过一个人,会同自己哭,同自己笑,依靠自己,满心满眼地注视着自己,崔琰说什么也不舍得再松开手了。
他心中暗涌出说不清的暖意,更加地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自己可以心无旁骛地同仙尊做一对眷侣,至于神不神仙,妖不妖魔,他都可以不在乎。
岁宴轻咳了几声,声色笃定地承诺道:“我可对着三界众生起誓,绝无戏言。”
崔琰走出太微玉清宫,远远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大司命卿寻,他以游园为借口特地换了条道走,在前头带路的侍女提着兔儿灯,步态端庄。
“仙子手里的灯倒是可爱,与这玉清宫庄严肃穆极为不贴。”崔琰搭腔地说,难得他这么温柔待人,仙娥自然也热心回话。
“这兔儿灯是战神两万岁生辰时的伴礼,当时天界人手都有一盏的,府君肯定也有,大概贵人事忙忘记这档子事罢了。女子么,对这些好看的物拾总是长情些的。”仙娥垂下眼眸,娇怯地说。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单独同冥王闲谈,她以为崔琰对这兔儿灯很喜爱,便抓着灯上的木柄往上方轻提,顾盼生辉道:“我听其他仙娥说,其中有几盏还是战神将军亲手劈丝糊纸做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是我手中的这个。若能得了这份心意,小仙哪怕是死也值得了。”
崔琰的眼中露出了几分不屑之情,但怕被仙娥看见,还是极快地收敛了回去。
他心道:老凤凰的两万岁生辰,这灯居然都有千年历史了。
不过,自己真是有些佩服这个小宫娥保养宫灯的能力,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个兔儿灯面依旧干干净净,色泽如新,想来是花了不少功夫养护着的。
说起人手一盏的兔儿灯,他倒是还有些朦胧的印象。
檀伐提着兔儿灯给他时,他以为是檀伐送的,还放在寝殿里宝贝了好一阵,恨不得上茅厕的时候都提着这兔儿灯结去才好。
可没过多久,崔琰竟然看到其他的灵兽手中也有一样的兔儿灯,才知道原来这兔儿灯是老凤凰祝星的伴礼。
于是,他的心情急转直下,还不耐烦地将那灯胡乱丢给了梓潼神君。
崔琰伸手拦住去路,温声说道:“仙子请留步吧。”
仙娥也不再多送,识趣应声:“冥王殿下慢走。”
“卿寻,你怎么来了”岁宴敛了敛神,冷着声问话:“本君对你说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么?”
他刚应付完难缠的冥王,哪还有精力来对付这区区小神仙,语气很是不耐,脸色出气难看。
卿寻替自己捏了把汗,但又不得不壮着胆子凑上前,对岁宴俯首帖耳道:“天帝恕罪。臣多日被噩梦缠身,昨夜里演算了星盘。”
他将测算出的结果绘在羊皮卷上,恭顺地呈给岁宴。
卿寻的食指重重地落在红圈圈上的位置,很是凝重地说:“根据星象所述,祝融星有消散之势。”
上古众神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庇护星,能观福祸凶吉,万年前的天魔大战后,庇护星一一寂灭消逝,惟有祝融星形单影只地挂在天上,而祝融星也正是战神祝星的庇护星。
近几千年来,祝融星忽明忽灭,天界众仙人人自危,若是连。战神都抗衡不了魔域,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祝融星熄灭,否则阿修罗王一定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起兵再犯,到那时天界和魔界必然会再起浩劫。
光是想起这个,岁宴便头疼不已,他上位不久,没有实绩,若再惹出这些事情,怕是父尊和母后也搭救不了自己。
他无奈地扶额道:“战神当初魔气尚未完全消除,就被摄魂锥所伤,早已是行将就木,半截入土。若非用灵石仙汤吊着心脉,天界怕是连最后的体面也荡然无存。好在魔域也伤了根基,阿修罗觊觎战神的力量,才保这些年来相安无事。现在也只好将宝押在檀伐的身上,希望他能早些渡劫重返天宫。”
“但愿冥王能以苍生为重。”卿寻也跟着摇头叹息。
岁宴左耳敏锐地振动了一下,知道琉璃瓦顶上偷听的崔琰已经离去,悄然给卿寻递了递眼色,随手就将羊皮卷丢进烛台中燃成灰烬。
他登时又换了副姿态,卸下温顺的羊皮,浮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呵,战神也好,冥王也罢,都不过是本君手里的刺刀。想用便用,不想用,就熔了重塑。”
“天帝,我们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将来东窗事发依照冥王的性子怕是要翻了天了。”
卿寻对于岁宴这种杀鸡取卵的做法不敢苟同,可他身份低微,只是一介小仙,有幸蒙天帝赏识,又岂会拒绝如此诱人的橄榄枝,哪怕知道自己在做大不韪之事,他也得硬着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