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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龙君后,他说我高攀了(6)

作者:一只大茶茶 阅读记录

碍于手臂够不着伤处,他只得求助于仍不敢抬头的傅辞,“小辞,帮我涂个药膏吧。”

傅辞舔了舔下唇,毕恭毕敬地从傅宣手中接过那罐药膏,手指在白色的膏体里碾了碾,才别扭僵硬地给他上药。

“唔”傅宣咬牙轻嚷了一声。

“小辞手笨,是不是弄疼阿宣了?”

“不是,你做的很好。”他盲目鼓励道,既然知道这小恶鬼胆子小,他也不再逗弄。

而说到弄疼也应该是崔琰干的好事。

傅宣自诩混迹南风馆十多载,什么样的男人不曾见过。

像崔琰这种自命清高地给自己立起牌坊,恨不得在脑门上刻着:‘禁欲勿扰’四个大字来显示自己在男人堆里有多么与众不同。

可事实呢,背地里干的比谁都要来劲。

人鬼两届他阴司冥王算是独一个!

“小辞,你可知府君七月初八那日为何去人间,我那时没从他身上嗅到一丝法力,还有,他又为何要迎我过门?”

他心中的疑团没有解开,怎么能安心地与虎同眠。

在人间,他们这种人和牲口无异,更像是供那些显贵取乐用的物件罢了。

爷高兴了便多赏点,但要是惹爷不痛快了,轻则吃一顿打,重则小命不保。

崔琰坐拥冥界百亿怨灵,稍稍抬个手指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谁处决,万一哪一天崔琰真的厌倦了或是自己最后的一丝价值被榨干,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连鬼都没得做。

“阿宣我若胆敢议论府君,是要被遣往拔舌地狱的,这些事你只能亲自去问府君。”

问到这些问题,傅辞的手指明显颤悠了一下,傅宣将他反常的行为收入眼底。

这么说,崔琰娶他过门真的是别有所图的吧。

“你们在做什么!”

阴森骇人的吼声像是要贯穿耳膜。

能在这大声喧哗的除了崔琰还能有谁呢。

“滚出去!”崔琰黑着脸,发狠地踹了傅辞柔软的肚皮,疼的傅辞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傅宣沉着气,自身难保又怎么敢随便替傅辞出头,细长的臂弯从地上捞起件素衣披在身上,佯装淡定。

“崔郎,你来啦。”他露出标准的揽客时该有的天使笑容,暧昧地揽上崔琰,热情道:“奴家等崔郎良久,私以为第二日便要独守空闺了,好好一只艳鬼最怕吃了上顿没下顿,马上就要比园中的黄花瘦了。”

崔琰听不得这些肉麻的话,反手握住傅宣赢弱的手腕,轻松将他完全钳制住,不屑地说道:“搔首弄姿!”

“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同那连毛都未长齐的饿鬼厮混到一起了?”

男人用力扣着他的手,眼神里燃着熊熊妒火。

“奴家奴家不敢。”

“哼,怪我糊涂,把你做小郎君的事给忘了。”他玩味地扯着傅宣松垮的系带,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宣。

如果自己不是为了推掉与巴蛇族的婚事,又何须同此等不入流的货色有任何牵连。迎娶这只不知好歹的艳鬼,无疑是辱没了他龙君的名声。

他继续羞辱道:“怎么才一日不开张就饿到掀不开锅了?看来的确是本君的不是。”

这种话对傅宣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在南风馆里听得耳根子都快起茧子了。

相较之下,倒是男人掐在他手腕上的蛮力,更叫他疼痛难受。

为了能让这个阴晴不定的凶恶男人消气,更为了能缓解一丝痛楚,傅宣不得不委曲求全。

“天可见怜,在人间不曾有崔郎这般的男子,奴家只要一想起崔郎雄姿,便牵肠挂肚,情难自已。”

半解罗裳半遮面。

傅宣最懂如何勾人,话说到这份上,不必再多言语或是举动,只需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足矣。

崔琰撑着膀子与傅宣四目相对,像是在和他较劲,过了半晌才幽幽道了一句,“招蜂引蝶!”

傅宣的后背大片贴到冒着寒气的地面,作势勾着崔琰的脖子,想要让他抱抱自己,撒娇道:“崔郎,地上好凉。”

待崔琰将人打横抱到锦被珠帘的床榻后,傅宣又娇气地说:“这些宫灯也太亮堂了,扎眼。”

千百年来,崔琰没有这般服侍过谁,傅宣是第一个敢这么跟他叫板的。

他轻轻拂袖,整个碧霄宫的灯火尽数熄灭,陷入泼墨的黑色之中。

可是傅宣又作妖道:“等等!”

“你又有何事?”

崔琰的语气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如果不是天界的仙官要将神邸的一言一行记录在册,他也不怕担上一个弑妻的罪名,区区艳鬼,阴曹地府多如牛毛。

傅宣眉眼含笑,如天中皎皎的新月般弯弯的,格外赏心悦目。

不过四下黑黢黢的,倒也看不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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