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魏枞应呵了一声,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还能比三年前更失望吗?“你是不是也反应过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魏枞应见她不愿意开口说话,解开安全带直接下了车,将车门重重地用力关上。车门关上的瞬间让车里都一切都跟着一震。
他讨厌她这个时候的沉默,让他摸不准态度。因为魏枞应反应过来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源自于还喜欢她,他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为什么还喜欢她?
她又为什么一直在保持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
又气又急。
时筠看着关上的副驾驶门,鼻头一酸。道歉的话没有任何用,她不想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可是对于现在的两个人来说什么话才是又用的呢?
正思索的时候,副驾驶的车门再一次打开,刚刚才下车的人现在又上了车。
他大口的喘着气像是跑了一圈回来的夜跑人一样,他在平复心情。他在副驾驶上重新坐下,动作将空气搅动,时筠闻见了他身上的酒味。
脑子被酒精烧着,他还没有喝醉,只是没有了平日里思考后在行动的能力。一切行为和语言都是自己当下的本能反应,它们挣脱了自尊和理智的枷锁。
魏枞应拒绝再一次上当,以前自己喜欢她看自己的眼神,他问过她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她说是因为喜欢。
多会骗的一个人啊。
这次他差点又要上当了,他应该马上走开,就这样直接走回家。但是被酒精支配的理智让他再一次打开车门,过了三年了,他还是委屈。
车门拉开,他和夜风一起坐上了副驾驶:“和我好好道歉,和我好好解释不行吗?”
“对不起”和“我这次真的喜欢的是你”从同一张嘴巴里说出来了。
魏枞应抬手,宽大的手掌将她下半张脸全部握住,对上露出来的那双眼眸,她眼睛里又在翻涌爱意和委屈了。
魏枞应笑:“你当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吗?”
魏枞应松开了手,她的脑袋偏向一边。
时筠脑袋偏着,视线也偏着,看着车档位她没有动:“这次没骗你。”
“你走吧。”魏枞应打开车门下车,顺便让她把张光炜的车开走,“走吧,以后别来了。”
说完他关上车门,推开院子里的铁门,身影一点点被漆黑的院子给吞没。
魏枞应用指纹打开门锁,刚进屋脚边就多了一个碍事的存在。绕着他脚边打转,他差点摔倒。
手扶着墙壁,魏枞应拿起玄关处的玩具,朝着客厅里一丢,原本还绕着他脚边打转的狗一下子就发出去了。
一只德牧。
狗捡到了玩具之后跑回了魏枞应旁边,将嘴里的玩具叼到魏枞应手边,魏枞应敷衍地再一丢,换了鞋之后朝着楼上走。
他没有给自己养的狗规定活动范围,狗跟着他去了二楼。
前脚刚迈上二楼,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是林枋。
电话刚接通,林枋喂了两声:“张光炜跟我打电话举报你了,说你开了他的车载着前女友跑了把他丢酒吧里了,怎么回事啊?”
魏枞应走进卧室:“我今天碰到时筠了。”
“哇靠。”林枋震惊,“你之前不是说她去德国念书了吗?”
“对。”魏枞应靠在衣柜上,“但是她现在在马恩岛。”
不久前还出现在他面前。
电话那头传来林枋小心翼翼的询问:“该不会是为了你吧?”
魏枞应轻笑一声:“可能是没找到比我更好的替代品吧。”
电话那头林枋忿忿:“这么想想,妈的,她当初是真的太过分了,你别管她,离她越远越好,还载她呢,丢她在马路边上让她自己回家。”
明明林枋说的也是他心里的想法,但魏枞应听着就不是很开心。
敷衍地和林枋说了两句之后,魏枞应把电话给挂了。
后背从衣柜上移开,拉开柜门翻找出换洗衣服,下一秒迈向卫生间的步子突然调转了方向,魏枞应走到卧室的窗边,抬手将窗帘拉开一点,自上向下望去,张光炜的车还停在路边上。
他蹙眉,昏暗将路灯以外的地方都占据,他看不清是否还有人在张光炜的车里,看向街道四周都没有行人路过。
魏枞应将手里的衣服随手丢在床上,快步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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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刚还开过来的,车也没有任何问题,时筠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车打不着火了。
她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但车依旧发动不起来。
手和车钥匙较劲,又一次尝试没成功后时筠惨败。时筠额头抵着方向盘,突然她听见敲窗户的声音。
闻声抬头,去而复返的人站在车门外,敲打车窗的手刚刚放下。时筠手摸上窗户的控制开关,按了好几下窗户都没有降下来,她只好打开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