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魏枞应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干什么了,“昨晚上我们一起从包厢离开的,然后一起进的这间房间,我又没干完你之后再去吃顿别人的口水。”
“谁知道你中途离没离开。”时筠将勺子上的粥吹了一会儿之后才吃,还是稍微有一点点烫。
“呵。”魏枞应将她手里那碗粥拿走,把切好的牛排盘子挪过去,“烫就放放。”
时筠不太喜欢吃西餐,牛排里稍微带了些红血丝,但尝不出什么腥味。
海盐和迷迭香是一份牛排必不可少的好搭档。
魏枞应将另一份完整的牛排挪到他自己的前面,切得随意。
他大口吃着牛排,还时不时用勺子搅拌一下海鲜粥:“再说了,我离没离开,你不最清楚?”
时筠一愣,在她的大脑里突然出现一个小人,正在对着她的记忆库输入一段模糊的记忆。
她记得好像……她抱得是挺紧。
那时候他亲着自己的耳朵,似哄非哄:“……你这样我不好动,我又不走,松松……”
她声音比祝英台在梁山伯墓前哭得还戚艾,她回了句:“别出去。”
……
酒精害人,他这张脸也害人。
“咳咳。”牛肉酱汁呛到了喉咙,时筠清了清嗓子,“我说的是房间。”
魏枞应得逞了:“我说的也是房间。”
这话可信度比各大商场的促销抽奖还低上几分。
耍完流氓,他也拿起了手机,然后一本正经了:“我也没给。你份子钱随了多少?”
时筠报了个数。
魏枞应将钱转给了蒋栩扬:“差不多。”
刚刚时筠瞄了一眼,明明就差了蛮多。
他转完钱就把手机放下了,刀叉在盘子上摩擦发出声音。时筠视线落在他手臂上,他现在没有戴袖套,左手臂上的疤痕明显。
这条手臂也真是多灾多难,骨头也是。
用叉子叉了一块牛排肉,时筠问他:“肩膀和手臂恢复得还好吗?”
自己当时离开的时候魏枞应不算完全康复。
但是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也是这句话,让切着牛肉的魏枞应手一顿。
是啊,她之前照顾了自己那么久,然后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说分手离开。
魏枞应又想到了林枋遇见的她那个很像自己的前男友。
愧疚的种子早就在被向邵远他们总是批评自己,拿这件事出来说的时候就埋下来。
听她现在又关心起自己,魏枞应放下手里的叉子,勾了勾唇角:“昨晚上我们又不是没试过站着抱着你做的姿势……”
——好没好,你不知道?
说一半,她已经举起了手里的叉子,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她就要动手了一样。
魏枞应可不怕她这样子的生气,也知道她这样子的生气没有什么大影响。
开了黄腔之后,又一本正经了起来:“好了.你甩了我之后,大概过了半个月就几乎恢复正常了。”
和时筠想得差不多,后续好好养护,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你后来还有去赛车吗?”
大约是因为这是之前分手的原因,魏枞应没有立刻回答,默了几秒:“没有再比赛了,但是还是玩。”
时筠疑惑:“为什么不比赛了?”
最后的那部分牛排脂肪有些多了,魏枞应没有什么胃口了,将刀叉放下之后,专心搅拌起了时筠嫌烫的那碗海鲜粥。
“暂时没有找到和我合得来的技师。”魏枞应就着时筠的勺子尝了一口粥,已经不怎么烫了,“程舸跳槽了。”
时筠感觉自己连踩了两个雷。
但对面的人好像没有生气,将海鲜粥挪到时筠手边,在时筠复杂的表情之中,突然卖了个惨。
“那段时间先是你把我甩了,然后我技师也被人挖走了。”魏枞应憋着笑,“你说我可怜吧。”
“我为什么甩你你不知道啊?”时筠一口牛肉一口海鲜粥。
可是魏枞应就是那样一个人,有人喜欢铁饭碗的工作、有人不喜欢改变喜欢按部就班。有人面对改变和未知会焦虑害怕,但是他喜欢,他喜欢人生里多一些未知,未知部分能给他带来快乐。
那天老天爷把人生剧本给他剧透了,就算那段人生再好,他都懒得多活一秒。
要让他安定下来,过普普通通的日子,魏枞应能废了。
林枋就是那样的人,他可以老老实实活着,让魏枞应和绝大多数人一样,他不行。
魏枞应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裤子口袋里手机一震动。
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蒋栩扬收了自己的转账,答非所问:“我们要是没分手,这份子钱还能省下一笔。”
蒋栩扬收了他的钱,还不忘来了句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