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理工男在星际种田(84)
他究竟知不知道呢?
他对那个让他离开家园,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罪魁祸首,心里有没有恨意呢?
唐叫真想揪着他的领子向他问个清楚,可她又,不敢。
因为三名不靠谱的大人醉得太快,“酒席”并没有持续多久,少年组的三位成员齐心协力将不省人事的长辈们抬回了各自的家里。
“你的——仆人,”叶天意趴在大床上,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小床上的醉汉,想了半天要怎么称呼他,“虽然酒量不好,不过酒品还是不错的。看来他的老实不是装的。”
“唔。”唐叫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她正坐在窗前,借着电球果的光,继续她的翻译事业。
“刚才抬陈侃的时候,她总是动来动去,还用指甲划破了我的手臂。她和你一样,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女人该怎么样?像你这样?”唐叫顺口问道。
叶天意有些不好意思地翻了个身,换了个躺着的姿势:“嗯哼。”
唐叫:“……”
“你还不睡吗?”又过了一会儿,见自己的床伴还没有要离开书桌的意思,叶天意忍不住问了一嘴。
“嗯——睡不着。”唐叫停了会儿笔,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三两下折成罩子的形状,小心地套在被她当成灯泡的电球果上。小屋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只有窗台的附近依然明亮。
“你先睡吧,我再干一会儿活。”
誊写笔记似乎有放松心情、忘记烦恼的效果,加上夜深人静,唐叫一写起来就忘了时间,等到终于有了困意的时候,摸出终端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她将电球果关到了窗外,蹑手蹑脚地上床。
*
叶天意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从蹭吃蹭住的房客变成了侍女。
艾德修因为宿醉,正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半个小时前他试图起床干活,结果被自家的暴力房东狠狠地按回了被子里。
唐叫说她去外面烧点热水,让叶天意在屋里看着艾德修。事情到这里,都还一切正常。
但叶天意在屋里左等右等都不见唐叫回来,估摸着锅都要被烧穿了,才惴惴不安地离开床边,出门查看情况。
结果就看到了捂着肚子倒在厨房地上的房东。一锅烧开的水正在灶台上快乐地冒泡。
她赶紧跑了过去。万幸唐叫还留有意识,只是肚子痛得站不起来。
叶天意想,这一定是胡一山昨天晚上的虫肉没有处理干净,引起了食物中毒。上次是她中招,这次就轮到她那彪悍的床伴了。
她将手从唐叫的腋下穿过,把她扶了起来,指着小废屋后面的露天茅厕说:“要扶你去那儿吗?”
唐叫惨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我生理期。”
艾德修和唐叫都倒下了,她作为小废屋的住人中唯一还留有行动能力的人,被迫负担起了照顾剩下两人的任务。
倒是艾德修,虽然头痛欲裂,但还是记挂着自己的房东,得知唐叫又遭受痛经的袭击,捂着脑袋指着昨天从知了那里领回来的物资,一边吸着气一边说:“那,里面,有,止痛药。”还有卫生巾。
叶天意心领神会,从袋子里翻出了那两样东西,先是扶着唐叫就水吞下药片,等她的疼痛缓解一些之后,又半搀半驼地将她带到浴室,试图让她换上那让她拿着烫手的生理用品。
“这个,那个,你知道怎么用吗?”妹妹头的少女有些手足无措地将白色的小包塞进唐叫手里。
唐叫手一抖,使不上劲儿,那小包就啪地掉在了地上,她有些抱歉地瑟缩着身子,看着自己的床伴。
妹妹头的少女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唐叫,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在一瞬间像烈火燎原一样点燃了她心中的母性光辉,然后她就做了事后回想起来连自己都觉得离谱的事。
叶天意将掉在地上的白色小包捡了起来,用半边身体支着唐叫,然后伸手将她的裤子轻轻往下扯,接着迅速地拆开小包,将那张标榜“轻薄贴身”的卫生巾唰地贴在她的内裤上,最后完成重大使命般,一边长出一口气,一边帮她把裤子给穿了回去。
“确实比那些破布条舒服些。”唐叫用一种虚弱的口吻抒发着内心的感受,让叶天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快回床上躺着去吧。”
到了中午,侵蚀着某位高材生大脑的酒精终于被代谢了大半,他可以稳稳当当地下地了。但他那位可怜的房东依然正在经受痛经的折磨。
见到他已经好转,叶天意立刻卸下了侍女的重担,跑去食堂问胡一山要吃的了。
青年摸索着从床头柜上找到眼镜,轻手轻脚地走到唐叫的床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