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着师祖的夏桦也被这个和蔼慈爱的笑容闪到了眼，默默想到：重霄前辈果然是我们师祖。

在星罗盟爆出与邪修勾结的丑闻之后，各宗确实都排出了探子前往星罗盟。

不过认真调查情况亦或是看星罗盟的乐子，到底前者还是后者居多，这五宗情况……只能说是见仁见智了。

不过在莫奕下达命令之后，不管各宗是哪种情况居多，只要这五宗都有人在，不出三日，星罗盟绝对无颜继存。

正如前言，修为已达大乘的修士，青云大陆不过百数，而修士是数以万计的，当这些腌臜事被曝光在世人的眼中，他们便是再多心思也会暂且保持沉默。

更别说，星罗盟曝光出来的并非是勾结魔族，开启界门之事，而是「勾结邪修，残害凡人」。

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甚至没有援声的理由。

曾经宣称愿意给恶魔妖神称呼的陵安国都，京中最为红火繁盛的酒楼顶楼，莫奕悠然饮下一口清醇的屠苏酒，眺望向东南角的星罗盟。

骚动，已经开始了。

躲过那两位大能混战，又躲过盟内清查的余向山，在得到主上命令那一刹那，是绝望的。

已经即将要结丹的他，因为接受了大量任务接触到更多计划，身上是有禁制存在的，就算他说不出来，只要他做出了背叛星罗盟的举动，他也绝对活不长久，更何况主上还下令让他们自戕。

——至少余向山绝不可能放弃这种快速修炼的方法，他的灵根混杂了太多别人的东西，若是换回普通的修炼之法，怕是要老死在金丹初期。

不甘之意只在脑海中闪过一瞬，也决定了他自戕的结局。

所以余向山才感到绝望，被恶魔绝对忠诚的他，没有埋怨莫奕的决断。

反而憎恨起了最初将他带上歧路的星罗盟，所以在吐露自己做过的腌臜事儿，骂起星罗盟来时，倒是格外真情实感。

其他之人不外如是，绝望瞬间蔓延了星罗盟的内外门弟子积聚的外两城。

接了宗门任务，前来调查星罗盟状况的陆慕枫，正与师姐计划着如何潜入星罗盟，却见大批星罗盟弟子涌出。

眼看着这些「洗心革面」的星罗盟弟子，一面陈述自己为星罗盟做过的恶事，一面痛哭流涕，甚至有人言毕自戕后，十四岁的少年大为震惊。

陆慕枫：少爷我眼光果然还是不错的，这星罗盟简直就是个魔窟。

幸好当年入的是问心书院，不然趟了星罗盟这个泥潭，跳入鹤元江也洗不清了。

贺义凛接到通报也很快就赶出来了，他面色铁青，虽然不显老态，但灰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沉淀了岁月，更具威严。

“汝等……给本尊滚回去盟内！”

他知道这些弟子必然是受那魔族驱使做出此举，也清楚自己的话，大概率起不了作用。

毕竟神念强大的太上长老一时也解除不了魔族对这些弟子的影响。

可招不进多少新弟子，而偌大的星罗盟没有基层弟子也很难运转，他包括太上长老也只好捏着鼻子先用人了。

可谁曾想，不过一月时间，那魔族便卷土重来，使出如此……卑劣歹毒的手段，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贺义凛，就像当时一众长老让他去追杀那魔族一样，被逼上阵处理此事——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星罗盟的结局必然是溃败。

城外，不断有修士闻言赶来，让这里哄闹如集市，咬牙切齿的诉说与不断喷洒的鲜血充斥全场。

好像没有人听到了这位盟主的话，又或者说，没人在意他说的话，就好像他是个无关紧要的杂耍艺人，在这场荒诞的戏剧里毫不出彩。

贺义凛面色冷肃，外人看不见的宽袖之中，却捏紧了拳头，指尖狠狠嵌入掌心。

他脑海中轮转过许多记忆，心底慢慢升起了悲怆之意，不知为何，最后他居然笑出了声，歇斯底里的大笑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

陆慕枫一行人，包括其余几宗之人，都将目光转向这位疑似疯魔了的星罗盟盟主，他们听见灰白头发的男人失了往日威严的神态，声音喑哑，喃喃自语：

“可惜啊，在走上这条路后，就不可能再回去了……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陆慕枫等人不知道贺义凛所言何意，暗自做好对敌的准备，毕竟这位盟主看起来……貌似要走火入魔了。

作者有话说：

卡文是一回事，然后就是，看不惯我一直宅家的母上大人给找了份实习工作，昨天开始上班的，一天工作九个小时，码字时间急剧缩减，上班地点有监控不好摸鱼，只能下班空闲时间写一写这个亚子，接下来可能大概也许要隔日更了（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