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凯言听懂了:“妮妮是说,我们有没有办法,既把工作做好,又保护了无辜的人。”
林妮点头。
耿红星也转过这个弯来了:“顾寒山,是受害者。”
一开始,他们是想用记忆力的特长,把顾寒山打造成网红。没想到顾寒山一上来却说她是世界罕见病例,给他们画了一个超级大的饼。
然后才扯出要找出爸爸死亡的真相,要找出那个跳水的姑娘。
他们的思路被带着转,心情起起伏伏,直到现在才忽然觉醒。
虽然角度和形式不一样,但他们确实是在用受害者隐私谋利。虽然这是受害者主动提议的。
这个“主动提议”的自愿行为,后面却是受害者的无奈绝望和最后的挣扎,她把她仅有的能换取利益的东西捧出来,无法顾虑后果。
“对,顾寒山是受害者。”林妮道。
“我们也是。”侯凯言道。“有人不让我们完成我们的工作,有人想掩盖事实。如果我们不听话,我们就会遭到报复。挖我们的隐私,编造针对我们的谎言,让我们社死。”
侯凯言拿出录音笔:“我刚才都录下来了。”
三个年轻人沉默了一会,最后耿红星道:“所以其实我们和顾寒山是一样的。”耿红星反省,居然要等到自己也受害,才发现这个事实。
“我们要帮助顾寒山。”耿红星道。
林妮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新闻要报,热点要抢,但是角度要找对了。这事情总会过去,到时候顾寒山怎么生活。”
“她会成为名人。”侯凯言叹气,“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世界罕见案例,多可怕,那得招惹多少人天天缠着她。而她还没有团队帮忙,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这些我们在公司开会讨论的时候,都没有考虑到。我们之前,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我们需要提醒她,让她做好准备。”林妮道,“我们商量一个计划出来。”
耿红星想了想:“我觉得她没办法做好准备。她的想法跟我们完全不一样。我们会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她完全没顾虑。如果有人要准备公开自己最重要的隐私,那肯定有一些想法和安排,她会跟我们提条件的,但她没提。”
“可能会让她律师来提,她表面上跟我们谈的时候,不好把合作条件说得太严苛,但律师就不一样了。”侯凯言道。
“可之前陈总跟她律师沟通过,也没听陈总说过对方提出什么严格限制,对我们做报道不利的要求呀?”耿红星道:“这事我们要重新跟顾寒山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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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山正准备吃宵夜。
向衡要煎速冻水饺。
晚餐那顿面没吃好,向衡表白结束又买完锦旗,心中压力顿消,肚子也饿了。他一走出房间,顾寒山也出来了。
向衡走进厨房,顾寒山也跟着进去。
“你要做什么呢?”顾寒山问他。
“吃宵夜。”
“那我也来点。”顾寒山道。
“行。”向衡也没问她要吃什么,他烧上了水,然后出去翻冰箱,拿出一袋速冻水饺。
“我想吃煎饺。”顾寒山还点菜。
向衡拎着水饺袋子看着她。
“晚餐那有点糊糊的面条口感还影响着我。我想吃脆的。”
“行。”向衡笑笑,顾寒山还真是没把他当外人。
于是向衡把水倒掉了,架上了平底锅,开始煎水饺。
顾寒山就在旁边监工,一边监工一边唠叨:“证人保护这么重要的工作,我们就一直吃吃喝喝,合适吗?”
“你是有什么想法吗?证人。”向衡把水饺煎了煎,然后往锅里浇了水,盖上锅盖。
顾寒山想了想:“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有点平淡。”
向衡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
“你现在笑的是什么意思呢?”顾寒山问。
“觉得你没话找话。”向衡戳穿她。
“我说的是事实呀,确实没什么紧张刺激的事发生。”
“嗯。”向衡心想我妈来过,我跟你表白过,这都不刺激,你还真是平静大师。
向衡正想说两句,手机响了,向衡一看:“刺激的来了。”这是关阳的电话。
顾寒山往向衡身边凑了凑,向衡接通电话,把免提打开。
关阳打了声招呼,向衡告诉他顾寒山就在旁边,有什么话就说。
关阳便道:“江强指认了简语,说是简语指使他袭击顾寒山。”
向衡一愣,与顾寒山互视了一眼。
“可信吗?”
“他说简语给他做了许多工作,他说了一些简语对他说的话,那些语术确实很有简语的风格。但我并不相信他。”
“你怎么考虑的?”
“感觉像是B计划。就是如果第一版口供实在无法过关,就上第二版。他第一版口供被揭穿了,反反复复,熬了很久。像是终于扛不住就吐露真言,把简语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