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教堂(140)
所以在场有人应该很熟悉才对。
瑞德也的确稍松了她,可是却被她一巴掌,拍在了后颈上。
他无意去解读这一巴掌,只是,想起刚才在外头,刚见到她的那几分钟里,她的一举一动。
瑞德低下头,在重新吻上去之前,轻喘着问:
“这才几天没见,就又跟我不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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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剔骨刀
深重喘息的夹缝中, 思绪趔趄着,好长时间都连贯不起来。
不熟......吗?
“......当然不是!”
於星夜第一时间反驳,她想, 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心里有太多纷杂的想法。
她原本以为,在等待瑞德出现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她想好她要怎么跟瑞德说这些一件又一件的事。
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威胁她的人,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冲着法院判他赔偿的那笔钱来的;
停职处罚的事,为什么不能跟她说呢?是觉得不想她担心,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呢?因为她理解不了、帮不上忙, 所以说了也没有用吗?
还有他父母的事, 他过去的经历, 她并不像外界所说,认为是他的错,或认为无关紧要。
她以为心无旁骛的几个小时, 她能够想清楚要怎么表达她的担忧疑虑, 她的介意不安, 和她的......支持。
但一切腹稿都在看到瑞德出现的时候被打乱, 本就纷杂的思绪更是在瑞德将她抵在门上的时候,随着呼吸一同被他吻走。
於星夜缓缓睁开眼前蓄积的潮雾, 能够清晰辨认的事物却只有瑞德。
除了他幽深的眼眸, 浓烈的眉睫, 高挺的鼻梁,好像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目不转睛的时间过去, 於星夜只觉得口干舌燥。
但她可能也误会了自己的感受, 想当然地以为:
“我......我想喝水了。”
下一秒, 就被腾空抱起,她几乎是坐在了他右手的臂弯里。
突然离地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环住他脖颈想要借力,走出几步之后,腰悄悄挺直起来,发现好像不需要借力也很稳。
可她还是趴回去,下巴磕在他的肩窝上,轻轻地碾。
瑞德像是察觉不到痒,不缩不躲地,完全不受影响。
来回蹭了几下,於星夜见他都没什么反应,又直起腰来,两手撑在他同一边肩头,问他:
“你都没感觉的吗?”
“我这样蹭,你这里,不会觉得痒吗?”
“有,”瑞德单手取了水杯,“但不是痒。”
他没说不是痒的感觉是什么,将半杯水递给她,“坐下喝吗?”
於星夜捧着玻璃杯点点头,就被他托着后腰轻轻放在开放式厨房里的吧台上。
吧台空旷,身后连需要扫开的器具杂物都没有,刚落上去就又重新被圈住。
“你凑这么近,我手都抬不起来了,还怎么喝——”
话没说完,就被抓住一只手,搭回他肩上。
瑞德甚至顺势弯腰折颈,凑进她颈窝。
大口恣然的呼吸,“就这么喝,又不影响。”贪婪都被吸进鼻腔,呼出来的却是愈发深重的不满足。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动脉,由心脏流出的血液都在路过时被升温,往四肢百骸输送。
於星夜连大口咕咚都觉得不敢,只好小口小口地一点点抿。
直到热气的熏蒸变成湿重的吮舐,“喝好了吗?”
来不及回答,浮影掀起又压下,“听你喝水,我都渴了。”
话音将落,湿润的唇瓣再次被叼住。
宽厚肩臂高高撑起,颈首却倾垂,折出鹰隼从高空俯击的架势。
只是终归舍不得真亮出獠牙、刺破皮肤、吸干血液。
而只是细细地舔吻,轻轻地辗转,一边渴求那一点少得可怜的水分,一边却往外注出更多热度。
这次像是已经探知了她的肺活量水平,瑞德在中途及时停下,看着她。
汉斯·莱特丽实在太清楚,该如何扮演一位慈眉善目苦口婆心的叔叔。
迟迟没有撕破的表面和平,连日的进退缠斗,说不心累是假的。
但瑞德更多的是感受到无法抽身的厌烦。
一整晚的谈话,冗长又无聊,各自设防的人假惺惺凑在一起。
那些人为的,是谋取所谓“共同的利益”;而对于瑞德和伯特来说,他们不过是获胜天平上,一颗又一颗,或轻或重的砝码。
等送走了虚与委蛇的砝码,伯特活动着酸胀的颈椎,说找人送瑞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