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情诗(96)
“比赛结束,我们就结婚。”
池矜月睫毛颤了颤,语气染了几分冰凉:“韩颂之,你知道里面有谁吗?”
“知道啊。”韩颂之无谓地笑了笑。
“韩颂之,你简直是疯了。”
除了疯,池矜月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词去形容他。
雨越下越大,雨滴打落在池矜月的衣服上,隐隐露出了点胸衣的痕迹。
“快回去吧,免得着凉。”
看着空荡荡的马路,池矜月下意识问:“你怎么回去。”
“走路。”他答。
天边响起一道雷声。
池矜月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几次,还是吐露了出来:“行,门口有小卖铺,你买把伞。”
“好。”天边迅速掠过一片月光,月亮住进了那双桃花眸中。
池矜月向前走着,耳边是滴滴答答的雨声。
却没有脚步声。
她忍不住回头,却见那道挺直的身影立在原地,不曾动一分。
池矜月向前走。
韩颂之就站在那儿。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帘中,韩颂之才似回过神一般。
韩颂之摸出烟盒,又点了根烟,烟燃至一半时,他突然笑了,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颤动。
他的小月亮,还是心软了啊。
第33章
回到家后,池矜月放下包,打开手机将机票退了。
她敲门进了樱桃房间,樱桃正低着头收拾行李箱。她将所有的衣服一股脑都塞进行李箱里,坐在上面阖上拉链。
池矜月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了几分钟后,樱桃抬眼,先开了口:“不走了?”
池矜月点头:“不走了。”
她再赌一次,赌世界上再无人像韩颂之那般爱她。而她心甘情愿被困在那份爱里。
樱桃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池矜月,我没法理解你。”
“樱桃,”池矜月坐在椅子上,声音淡淡的:“其实离开韩颂之后,我谈过几段。”
他们热烈地追求,会在飘雪的冬天一遍遍地重复爱她。
可她却感受不到爱,他们说爱她,可永远也不会心甘情愿地为她得罪客户,也不会永远包容她的坏脾气。
他们好似胜韩颂之千万分又好似不及他半分。
她被占便宜便随着性子随手扇人巴掌,他们会苦口婆心地说有些委屈是必须要受的,她做的这些是过激的。
她不是公主,不可以随心所欲。
那时候池矜月站在雪地里,只穿了件无袖红色长裙,冷得有些发抖。
听着这些话,她没有愤怒和委屈,只有冷静。
突然就想起了韩颂之。
如果是韩颂之,她可能会当场气到暴毙。不过在韩颂之这儿,她没受过委屈,也没有所谓的过激行为。
看着面前教育她的男人,池矜月很冷静地问:“你爱我么。”
“我很爱你,”他有些焦急,语速飞快:“但池矜月,你不是小孩,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不可以那么随心所欲。”
闻言,池矜月皱眉,是很单纯的、没有一丝质问的疑惑。
“是哪里爱我呢,我刚才受委屈了。”
“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男人觉得池矜月不可理喻:“成年人的世界受点委屈是正常的。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无理取闹。”
“所以为什么他愿意啊,他愿意啊......”池矜月喃喃道。
眼眶突然泛了红,她预感到自己要流泪,所以便转身。泪珠顺着面颊流下,高跟鞋踩在雪里嘎吱嘎吱的,她冻得有些发抖。
韩颂之是个坏人,池矜月确信。
在他那儿感受到的爱意和偏袒实在太过明显,以至于,她无法确信旁人是真的爱她。
最后心甘情愿被他的爱铸成的笼子囚/禁起来。
“樱桃,他们都说爱我,可我感受不到爱意,”池矜月说:“韩颂之说不爱我,可却无人比他更爱我。”
第n章
擂台赛就在三天后。
池矜月也在第三天收到了那套婚纱,和她当年在橱窗中看见的一样,甚至更为漂亮了些。
原先婚纱裙摆上的水钻换成了真正的钻石,在暖黄灯下熠熠生辉。
洁白的纱裙曳地,形状似花苞,蕾丝上手工绣了大朵大朵的玫瑰,纯洁却明媚。
池矜月伸手触碰那件婚纱。
“大概是三四年前的冬天,韩先生便订下了这件,”随着婚纱一同前来的设计师钟玲笑着道:
“后来三四年便一直按着韩先生的意思在修改。每一次改时,我都会想,究竟它未来的主人是谁,今天终于见到了。”
池矜月有些恍惚。
三年前的冬天,所以她的喜欢早已在那一个飘雪的冬日便得到了回应。
“池小姐。”钟玲打断了池矜月飘飞的思绪。
“嗯?”
“试试看吧,这件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