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情诗(7)
她看了看池矜月有些凉意的神色,决定尽量让语气变得委婉些:“就是今晚平安夜我只能陪你到十点钟,因为之后的时间我要留给别的男人。”
池矜月强行抑制住自己想要一杯冰酒泼到梨枝头上好让她清醒一下的欲/望,她用指尖扣住酒杯,轻声问:
“又和宁臣复合了?昨晚怎么跟我说的?复合几次了?”
“三十三......”梨枝双手合十,作出虔诚模样:“不过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你相信我!!”
“信你,还不如信鬼。”池矜月皮笑肉不笑地说。
相信她就见了鬼了!
每次都是一样的说法,她都无语了。
“你告诉我,我到时候当你结婚伴娘是不是要和狗坐一桌啊?”
“......”
“不用,”梨枝笑嘻嘻贴上去:“到时候你坐主桌,捧花也给你。”
池矜月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我到时候包多少份子钱?”
梨枝:“你这话就见外了哈,我到时候倒贴你份子钱。”
“我也不想这样的嘛,”梨枝拢了拢身上的贵妇披肩:
“就是说他太帅了,我把持不住,吵着吵着不就......对了,你真打算和韩颂之结婚啊。”
“啊?”池矜月抿了口酒,语带笑意:“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干嘛不结婚?”
“你可真牛,”梨枝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大小姐,当年我们不过就为了替朋友出个气,没想到你一下就陷进去了......”
梨枝掰手认真数了数:“我数数,七年了吧。”
当年高中的时候不懂事,总喜欢玩弄别人感情。
当时池矜月的一个小姐妹疯狂迷恋韩颂之,表白都表白了无数次,最后被人拒绝了,哭得昏天黑地。
她们几个气不打一处来,就决定派池矜月去和韩颂之在一块儿,然后等到韩颂之迷恋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再狠狠把他甩了。
接着,很顺利地,池矜月成功和韩颂之在一起了,处着处着到了准备分手甩人的时候。
池矜月说她不想干了,她要和韩颂之好好在一块儿。
梨枝服了,宁臣也服了。
两人后来给池矜月做了很多思想工作,谁知道池矜月认定了一个人就像是驴一样,怎么劝也不听。
她是从心里觉得,韩颂之不算好人,更非池矜月良配。
纵然他温和疏离,待人接物让人挑不出错处,但却总让人觉得骨子里冰冷,仿佛情爱放在他身上都是极其可笑与不屑的事情。
她的阿月,应该有更真诚热烈的人与之相配。
但感情之事纵然旁观者清,却也只能旁观。
只希望,她这一次看人出错罢。
梨枝笑了声,从旁边拿起酒瓶又为池矜月倒了一杯,淡粉色的酒滴滴答答落入透明的玻璃杯,在明昧灯光的映射下折出耀眼光彩。
“如果有恋爱脑和颜狗的保险,”梨枝说:“不管多贵,我一定替我两个买两份。”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不行,那保险公司不是光赔我们两个就破产了?”
“别乌鸦嘴。”
池矜月在酒桌上是属于那种又菜又爱喝的,总不知教训地喝些入口清甜实则高度数的酒,最后醉得爱说些胡话。
梨枝笑了下,也没太计较,她问:“你有没有和韩颂之说这事儿?”
愣了两秒,池矜月才反应过来梨枝说的是什么。
酒意上头,她用右手低低地撑着头颅,白皙的脸上浮出两抹晕红,可眉头却紧锁:“没说。”
说实在的,她想瞒一辈子。
韩颂之有多讨厌欺骗,她清清楚楚。
她也讨厌当时自己的冲动,但事情已经做了便无法挽回,只能想法子去补救。
“算了算了,”梨枝也懒得管这恋爱脑闺蜜,索性就又喝了杯酒:“就是可怜林沐了。”
啧,这少年是真的执着。
从高中被池矜月救了后就对她死心塌地,当时宁臣和梨枝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韩颂之。
听见这话,池矜月的酒醒了三分,她皱眉道:“说什么呢,别污了人家的清白。”
梨枝嗤笑一声。
她谁都不服,就服池矜月这装傻能力。
“阿月,这次还是帮你打车回家?”
她记得有次池矜月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惩罚是让韩颂之来接她。结果韩颂之怎么也不来,后来池矜月买了全桌的单。
再后来,池矜月和她喝完酒回家,喝得多都是直接她让司机送,少的话就打车。
梨枝推了下池矜月,池矜月没答话。恰巧有服务生过来,梨枝让他结下帐,直接记在她单下就行。
听到出租车,醉得迷糊的神思清明了三分,池矜月从包里掏出电话,解开密码,然后将脑袋枕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