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情诗(17)
池矜月见韩颂之稍许有些动摇,空闲的那只手装模做样地抹了把眼泪:
“小女子就这么一点心愿,大哥都不愿意替我实现吗?那我还不如找块豆腐撞一撞罢。”
韩颂之就这么眼睁睁瞧见,池矜月将刚才打哈欠闪出的泪花抹到手上。
“可以。”韩颂之淡声说。
池矜月眸中闪出笑意,伸出那只抹泪花的手就要伸向他的领带:“那我来了。”
韩颂之向后退了一步,皱眉道:“我说,可以去买块豆腐。”
“......”
系好领带后,池矜月躺在床上装作不经意问道:“你过年有没有时间,陪我出去玩玩?”
半天等不到回应。
池矜月已经绝望了,韩颂之工作比她还要忙很多,今年已经陪她玩了很多天,池矜月掐指一算,年假估计没了。
但他自己当老板,放一百天年假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好吧!
反复纠结半天,池矜月将脑袋缩回被窝,直到听见开门的声音。
混杂着一句男声:“地点你挑。只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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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钟。
倚在树旁的司机等着实在无聊,干脆从口袋里摸了根烟抽。烟火燃尽时,那扇檀木门还是紧紧闭着。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八点零三了。
司机大受震撼,不过三分钟后他就反应过来。
可能是夫人来了。
平心而论,接韩颂之上班是件极其容易的事情。
虽然外界说韩颂之冷漠疏离,但司机觉得他的老板挺好的,不会故意刁难人,在工资的方面也不吝啬。
而且,韩颂之从来不会迟到或者是早来。
每天都是整点七点四十五从雾青湾出门,他只需要固定那个时间去接他就行。
不过偶尔几次会迟几分钟,他没当回事儿,还是宁家大少爷给他解释的。
说是韩颂之夫人在,懂的都懂。
司机懂了。
不过像今天迟到这么久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他正在这边胡思乱想着,那扇紧闭的檀木门就被人推开,迎面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司机站在那儿看着,总觉得今天韩颂之有什么不同。
“麻烦开车门。”清冷的声音荡在清晨。
“好的好的。”司机立马回过神来,替韩颂之开门。
在韩颂之坐在靠椅上的那一秒,司机终于发现了不同。
今天老板的领结系得特别奇怪,就像是......小学生打的红领巾结。
“老板,您的领带......”
话刚说一半,他就发现这越了界。
他想起自家夫人也喜欢替他系一些奇奇怪怪的结,一切不同寻常的点串联成逻辑缜密的线。
他觉得老板和他夫人可真恩爱。
韩颂之垂眸看着脖颈上四不像还沾着泪珠的领结,心中并未像预想一般涌起恶心的情绪,反倒涌起一种更为陌生的情愫。
像是那天买下蓝色体恤的情愫。
不过这种近乎陌生的情愫让他更为烦躁,他扯下领结快步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扔掉,又坐回车里系上备用领带。
“开车。”他冷声吩咐。
“好的。”司机连声应好。
他看着后视镜里明显处于低气压的韩颂之,心里止不住地奇怪。
为什么,夫人给他系领带,他还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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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矜月从被窝里悠悠转醒。
她吃力地抬手拿起床头柜子上的手机,点开屏幕,上面明晃晃的一点半差点让她昏死过去。
快要过年了,过往因为拖延症而积压的事情一堆又一堆,她居然在这边睡到一点半。
美色误人啊。
池矜月静静想着,半晌之后,她又把被子拉过头顶,轻轻阖上眼睛。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反正做不完,还不如稍微再睡会儿。
就这点来说,她真的非常佩服韩颂之。
昨晚跟她闹到凌晨五点天蒙蒙亮,居然还能七点半准时起床去上班。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池矜月稍微洗漱了下就打车回了玫瑰湾。
雾青湾被韩颂之装修成黑白色调,虽然干净却冷清地不像人居住的地方,池矜月还是比较喜欢在玫瑰湾的房子。
回去的路上,有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池矜月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接了电话。
那边很久没出声,池矜月皱眉先开了口:“你好,我是池矜月,请问你是?”
“我是,”对面女孩的声音又细又小,像是被吓住了一般:“我是宁愿,就池姐你上次让我考虑好了给你打电话。”
池矜月思考了会儿才想起来这回事。
“啊,行,”她想起今晚林沐刚好有个湾洱的颁奖典礼结束,干脆就一块儿吃顿饭:
“今晚七点星月饭店包厢201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