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越的脑子，本来也很聪明，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么说的话，这个精神病院，不止有两种形态，还有第三种形态？”

陆无没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点头道：“我想是的。”

徐娇娇表情复杂，“那……为什么会这样？”

陆无摇头，“这就不知道了，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能够知道这个。”

项永年指着杨医生，“他呢？他应该知道吧？”

杨医生似乎也不隐瞒了，直接道：“我不知道。”

“我也是偶然知道，精神病院有八楼的。”

陆无看着杨医生，“那有八楼的那个精神病院，又是什么样的？”

杨医生依旧道：“不知道，八楼通往楼下的门，是上锁的。”

陆无觉得怪有趣的，“所以你的印象里，精神病院只有七层楼。”

杨医生应道：“是啊。”

然后似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说起了其他的。

比如说那些家长真是可笑，他只用三言两语，那些家长就会奉他为神明，将自己的孩子都交给他。

要不是因为被抵制，他又怎么会需要来这个破精神病院呢。

然后又说起了这个精神病院的情况。

杨医生说白了就是个打工的，真正掌控精神病院的，是那些护士。

从杨医生的话语里可以知道，他对那些护士也没什么感情，甚至对她们的死亡幸灾乐祸。

他认为，那些护士和他本质上是同一类人，就是用不同的借口来满足自己的乐趣的而已。

第137章 真与假

还什么迟早有一天，他还会东山再起的。

陆无眸光微闪，看着面容越发扭曲的杨医生开口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

杨医生有些恼怒的道：“你胡说八道！别想骗我！”

陆无的笑容更大了，“你分明也是这么想过的，否则也不会反应这么大，何必自欺欺人呢？”

杨医生挣扎着，目眦尽裂，“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真实存在的！”

相对于杨医生的激烈反应，陆无很平静，“凭这座精神病院本应该有八层楼，你却只记得七层。”

还没等杨医生反驳又道：“你想说八层楼的精神病院才是假的，对吗？那你告诉我，七层楼的精神病院，为什么没有院长办公室呢？”

“一个精神病院，可能没有院长吗？”

陆无的语气很平静，却让人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那么，杨医生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家医院的吗？”

其实除去杨医生的变态，他还是很聪明的，否则也做不到让那些家长将他奉若神明深信不疑。

所以杨医生其实早就察觉了不对劲，但你要让一个人怀疑自己的真实性，甚至否认自己的存在，怎么都是难以做到的。

所以杨医生选择了自欺欺人，每天以折磨病人为乐，来证明自己是真实的存在。

这也许就是让杨医生直接拿起电锯大杀特杀的原因了。

然而现在陆无强行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让他没有办法逃避自己是虚假存在这一事情。

杨医生的表情疯狂又扭曲，依然在找寻着自己真实存在的证据，“如果我不是真实存在，那我为什么能去八楼！”

他明显还是无法面对这个事实，精神有些崩溃了。

嗯，治疗精神病的人成了精神病，多完美的一个结局。

陆无没有再和杨医生说什么。

为什么杨医生能去不存在的八楼，就和为什么大家会去另一个精神病院一样，总会有答案的。

最后，陆无让聂小谦打开了最低档的开关，微笑着对大家道：“走吧，咱们不要耽误杨医生接受治疗。”

荣明辉他们看陆无的眼神，还是有些，惧怕。

出了电疗室的门之后，陆无将门给锁上了。

聂小谦忍不住问陆无，“陆哥真只是程序员？”

陆无应道：“是啊，偶尔还会出去健身，仅此而已。”

聂小谦不信，哪有这么恐怖的程序员。

因为没有医护人员的存在，整个医院没有了秩序。

走廊里，那些精神病人在各种断肢残骸之间跑动，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

甚至有的精神病人挥舞着还在流血的，不知道谁的断手在玩闹。

满地的断肢残骸，溅在墙上的刺目鲜血，和那些沉浸在自己世界如孩童般玩闹的精神病人们，有着一种诡异和谐感。

让人止不住的心底发寒。

陆无收回目光，“去吃饭吗？”

然后很平静的吐槽道：“前几天餐厅的东西可真难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喂猪的，咱们自己弄吧。”

陆无稚嫩，带着几分抱怨的声音，和眼前的这一切，也有一种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