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久没见了,看着走过来的爸爸,苏听然心里莫名有些泛酸:“爸,我这次来特地给你带了我亲自酿的果酒。”
周章程笑着摸了摸苏听然的脑袋:“是嘛,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你这次来了就要多待一段时间……”
父女两个人正寒暄着,忽然有人打断:“都什么时候了,有时间在这里上演父女情深,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理这段婚事。”
苏听然循着说话的声音望过去,见是自己的大伯母朱宜。
她对朱宜这个人莫名有些反感,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其实她四岁就跟着妈妈到山上去生活,偶尔来周家,和这个朱宜接触并不多。倒是听妹妹周听而念叨起这个大伯母总是笑里藏刀,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
不过苏听然还是非常有礼貌地朝人喊了一声:“大伯母好。”
不仅如此,苏听然把厅里叫得上辈分的叔叔阿姨都喊了一遍,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几步之遥的朱宜上下打量了苏听然一番,眼底露出浓浓的不屑。
双胞胎到底还是稀罕,不得不说,姐妹两个长得可真像。不同的是,在山上放养的苏听然看着野一些,皮肤也黑一些,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上不得台面。
但朱宜脸上还是笑意盈盈的,转而对周章程说:“三弟,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快想想办法吧。”
苏听然看出来,爸爸周章程听到朱宜的话后明显脸色一沉,但他还是拍拍女儿的肩膀,温声:“爸爸先处理事情,你上楼去休息一下吧。”
苏听然本着不掺和事情这一家子事情的态度点点头,默默地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箱退到一边。
不知道周听而已经私奔的苏听然上楼去找妹妹,想了解情况。
婚姻不是儿戏,也不是买卖。如果妹妹不愿意结婚,那么她这个做姐姐的肯定要想办法支持。
可意外的是,楼上根本没有人。
周听而的房间房门大开着,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个插满粉色芍药的花瓶,一只狸花猫正懒洋洋地躺在地毯上。
往房间里面看过去,柜子被打开、婚纱随意放在一旁、地上落着一些化妆品。
这不像是妹妹周听而的风格,反倒像是被人打劫过似的。
有一点周听而和苏听然很相似,她们两个都很爱干净,并且有一些强逼症,见不得东西乱七八糟。
苏听然进了房间,先是喊了喊周听而,见无人应答,她便蹲下来伸手抓起那只狸花猫来撸一撸:“小猪仔,好久不见。”
这只名叫小猪仔的狸花猫在周听而面前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可在苏听然面前却是一脸的乖顺。原因无他,苏听然两年前救了这只猫。
两年前这只猫在路上被车撞飞,刚好那时苏听然经过,顺手救治。她经过检查后发现这猫只是左后腿骨折,便自己动手做了固定的木板和石膏,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让这家伙能重新蹦蹦跳跳。
苏听然这些年跟着老妈在山上,不仅能下地干活,还能当半个兽医,医治小猫的骨折对她来说算是小菜一碟。只不过动物和人一样,伤筋动骨的总是要好好休养。
那次将这只猫医治好后,苏听然就把它交给了周听而养着。周听而的心底也善良,这两年一直悉心养着这只猫。
猫总是很有灵性,所以,这只狸花猫大概也知道苏听然曾经的救命之恩。
苏听然亲昵地摸了摸狸花猫的脑袋,问它:“而而呢?”
狸花猫在苏听然身上一蹭一蹭的,还发出“喵喵喵”的叫声,好像是真的在同她说话。
苏听然虽然听不懂这只猫在说什么,可和动物接触久了,她能感觉到这只猫在欢迎自己。
大喜的日子,可今天家里的氛围显然有些古怪。
苏听然拧了拧眉,将狸花猫放在地上,转身下了楼。
楼下这会儿正七嘴八舌地在讨论着什么,没有人注意到下楼的苏听然。
“现在退婚?疯了吗?我们根本惹不起商家,还有那个商之巡。”
“现在周氏集团一潭死水,我们不仅不能惹商家,还要巴结人家才对。”
“周听而现在肯定也没有跑远,难道真的让她跟野男人跑了吗?”
“这事情传出去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周家丢不起这个脸,商家更丢不起!”
“这都是什么事啊!”
……
苏听然总算在这一众人的你一眼我一语当中理清了思路:周听而跟人私奔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听然心底反倒没有太大的波澜。
周家人丁也算兴旺,七大姑八大姨的,摆喜酒都能摆个十几桌了。
猜也知道,嫁入商家肯定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不然怎么一个个都不把自己的女儿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