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都被牵着,手机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可都不是苏听然。
说不上来有一种莫名的心慌。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商之巡的脸上明显有了一些戾气。
一整场会议,商之巡抿着唇靠在椅子上,衬衫领口扯开几颗透气,又成了那位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惜字如金。
秦芜是最快发现商之巡的反常。
一周时间未见,今晨商之巡来集团时脸上还带着笑。他这个人一贯喜怒不形于色,一连一周不来集团上班,一回来还心情大好的模样。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商之巡这副样子在秦芜看来明显是一头栽进去了。
自从总裁夫人苏听然来过集团一趟后,这几日集团上上下下都是对她的讨论。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祝福的。
总归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天上午总裁办的几个小姑娘还在说:“商总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诶。”
“救命!我刚才进去送文件签字的时候,看到商总脖子上有吻痕……”
“何止是你啊!我看集团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到了吧。”
“也太……”
“这有什么?”
“就是难以想象。商总看起来那么禁欲系的样子……私底下会是什么样。”
“救命!你知道的太多了,快赐一丈红。”
秦芜这个当下属的自然不能多说什么。
他上司心情好,他办事也轻松愉快。若上司心情不好,他便得谨小慎微。
下午的会议结束,商之巡又给苏听然打了个电话,怎料还是无人接听。他倒是想知道苏听然到底在做什么,便去查家里的监控,但意外的是,监控并未联网。
商之巡真的急了,二话不说启程回家。
他背后渗出冷汗,结合时下一些动荡不安的社会新闻,想到很多种可能。
可商之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家里的网线就是苏听然给拔的。
上午苏听然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见智能语音一直在叽叽喳喳啰嗦个没完没了,她直接去把网线给拔了。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
这个家里现在到处都有苏听然生活过的痕迹。
她的黑色头绳随意地放在床头柜上,护肤品放在化妆台前,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就扔在浴室里。
可苏听然很清楚,这里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并不多。
一瓶密封好的腊八蒜,一本有了些年头的手账本,又找出一瓶自己酿的果酒,还有梅干菜、茶叶……全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完全可以不用在意。
苏听然来到桌前,看着那只爱马仕最新限量款稀有品包包、十克拉顶级南非钻石首饰、名贵超级跑车、城中价值1.3亿豪宅的钥匙、一张无限量钻石黑卡……
犹记得,新婚第一天,她被眼前这些东西迷了眼,可到头来,苏听然发现这些都不是她的。
甚至,连她手上的这枚戒指,也不应该属于她。
苏听然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头也不回地下楼。
她身上背着一个从周家带过来的背包,里面是她的一些衣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小猪仔。”
苏听然喊了一声,那只狸花猫从自己的窝里钻出来。
她俯身,将它抱起在怀里:“小猪仔,你知道吗?我们不过都是别人口中可以随意逗弄的小狸猫。”
话说完,苏听然起身,走出别墅。
小猪仔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乖乖地窝在苏听然的怀里,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赛格这会儿正趴在花园里打盹,见苏听然抱着小猪仔出来了,立即站起来摇着尾巴迎上去。
这只血统纯正的箭毛猎犬,热情地围在苏听然的身边晃来晃去。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赛格自然是将苏听然视为了自己的主人。
苏听然制止赛格:“你别过来,我不会带你走的,你不属于我。”
赛格一脸无辜地汪汪两声,似乎在抗议。
苏听然很严肃地说:“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汪汪。”
苏听然抱着小猪仔要走,可赛格一直缠着她的脚。没办法,苏听然就把赛格引导到笼子旁边,趁着它含情脉脉与小猪仔对视的时候,一把将它推进了笼子里,落锁。
赛格被关到笼子之后简直就更疯了似的,拼命用爪子在挠锁,一边叫着。
小猪仔这时候似乎也能察觉到不对劲,想从苏听然的怀中下来。但苏听然撸了撸它的脑袋,严肃地对它说:“别闹,我们要走了。”
小猪仔也乖了,一动不动。
苏听然有些于心不忍,可还是一咬牙,头也不回地离开。
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当初她能来,她也随时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