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倒也不算笨。”
“是你居心不轨。”
“嗯,我是。”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苏听然怔了怔。
她是吗?
她有些迷失。
她到现在都还不能确认自己的身份。
陈姐的突然出现惊扰了沉思中的苏听然,她一把将商之巡推开,跌跌撞撞上楼。
进了卧室,关上门。
窗外的雨并没有停歇,淅淅沥沥地洒在窗户上,为这么一个荒唐的夜晚增添了一份旖旎色彩。
苏听然靠在房门上微微喘息着,用指腹轻轻触碰发烫的双唇,上面还残留着商之巡的气息。
经此一遭,上一次醉酒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现在敢确定的是,那天的一切都不是做梦。
同样的气息,同样灼人的温度,还有他低哑的声线。她轻声喊他宝贝,抱着他的脖颈撒娇,但却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周听而。
怀里柔软的小姑娘就这么逃走。
商之巡仍站在原地,回味着,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唇齿内充盈着她的气息。
因为这个主动的亲吻,这趟出差匆忙回家显然变得更有期待值。
陈姐显然很尴尬,一大把年纪虽然该经历的都经历过,可小两口抱在一起的亲昵样儿,还是让她老脸一红。
“哎呀,早知道我不该出来的。”
商之巡调侃道:“您是不该出来。”
“得得得,是嫌我多余了。”陈姐转身回了房,她也有自己的小天地,没事就在房间里追追剧。
不过为时已晚。
餐厅里只剩下商之巡一人,刚才的缠绵不见丝毫痕迹。
商之巡不着急上楼去打搅受惊的小姑娘,他走到门口抽了根烟,压下腹中的暗火。
雨势很急,落在地上泛起一些水滴落在商之巡的身上,他以及还是一身的黑,黑色衬衫袖子卷起到手肘,懒懒地靠在门上,身上的颜色几乎与雨夜融为一体。
但是露出的脖颈和手臂却衬得愈发白皙,刚被吮吻过的嘴唇红润。
雨丝倾斜落在商之巡的发梢处,他微微扬着下巴抽了口烟,双颊微微凹陷一道弧,猩红的烟头在黑暗的光线里变得清晰。继而烟雾喷出,将他整个人包裹缠绕。
苏听然再次下楼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样一个场景。
男人背对着她站在被雨水模糊的玻璃门口,他单手抄在兜里,侧脸线条凌厉分明,雨夜挡不住他一身的不羁,宽大的肩似乎撑起了一整片的暗色。
他似在一团雾里,让人看得不太真切。
“商之巡。”苏听然小声地喊出他的名字。
雨声让商之巡听不真切是否有人在喊自己的名,他没多想,当自己是幻听。
苏听然的头脑有一些昏沉,但很清楚自己这一刻下楼是要做什么的。
她几步走到门口,再喊他:“商之巡。”
商之巡的脸上显然可见的惊讶,他下意识先是转过身将手上的烟掐灭,再望向她。
“怎么了?”
雨有点大,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里头带了带。
苏听然顺势抓住商之巡的手腕,泛红的脸颊上写着决绝。
“我有话对你说!”她更认真了,像是要发表某种重要的宣言,一双灼灼的杏仁眼望着他。
商之巡淡淡勾着唇,额边的发被雨水潮润,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多了一分不一样的邪气。
他问她:“想说什么?”
苏听然的手指紧紧攥着商之巡的手腕,她的手小,根本包裹不住他的腕,只能用力地抓着。
抓得他有点疼。
她说:“我这个人长得不算顶漂亮。”
商之巡用空着的手轻轻掐一把她的脸颊,说:“你很漂亮。”
在他眼中可以被称之为漂亮的女人少之又少,她是最独特的一个。即便这个世界上有一张脸和她长得极其相似,但在他看来,是全然不同的漂亮。
她最漂亮。
苏听然拍一把他不老实的手,对他说:“你别打断我。”
商之巡便乖乖地闭嘴。
心甘情愿地被她吼。
两个人都站在门口,他背对着暴雨,宠溺地看着她。
苏听然仰着头看着他:“我的性格也算不上顶好,也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才艺,生活上也只能说是马马虎虎。活了二十四年,我在大学的时候交往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分手,至今没有再交往过任何一个男生……我后来也和一个男生有过一些暧昧,经常和他聊天,谈人生理想,感觉我和他的三观非常契合,不瞒你说,我甚至还想过去跟他试试……可是,可是。”
她说着舌头开始有点打结,也不利索。
商之巡听着她无厘头的话,问她:“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