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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魔神他慌了(5)

作者:雪满头 阅读记录

辰寒抿了抿嘴,试着安抚道:“公主和神君往后日子还长着,也不急于一时。”

苏漾摸了摸小白,轻声道:“我知道,道途漫漫,以百年计都尚不为过,就算他忘了也没什么。毕竟哪有人会天天惦记着这些日子呢。可他去年答应过,今年这时候会陪我的。”

去年这时候,她正偷偷安排着今日该怎么过,司景行却突然同她说要出门一趟,归期不定。她问他,就非要今日走吗,他只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同她道:“明年的今日,我一定陪你。”

她不是计较司景行记不记得日子,她只是在意他答应过她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做到。

辰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默默去将床铺好,安神香挪到榻前。她陪苏漾又等了一会儿,见时辰不早了,才劝慰道:“公主今日太累了,还是早些歇息罢?”

苏漾点点头,亲去将小白安置好,才更衣躺下。

辰寒熄了屋里的灯烛,轻手轻脚退出去。

苏漾在榻上打了几个滚,一时半会没什么睡意,索性坐起身,抬手招来自己的传音玉牌。

三年来,司景行出门时,从不会告诉她是要去哪儿,去做什么。他不说,她也不会开口问。

其实最初时候,司景行出门时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常常是苏漾找不到人,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有一回她忍无可忍,对他发了好大的脾气,控诉他说,就连守忘忧山门的人,都比她更清楚他在不在府上。

自那以后他倒是长进了一点儿,若是他出门时苏漾也正在府中,他会特意同她说一声,估一个大致的回来的日子。

再后来,苏漾慢慢也便习惯了。毕竟许多道侣也都是这般,互相会留一些空间,去做自己的事情,追寻自己的道和机缘。

苏漾捏着传音玉牌,忿忿敲了两下。

她本想着,司景行忘了便忘了,等他回来他们再算这笔账,可愈想她便愈睡不着,翻来覆去决定还是再给他个机会。

她还在暗暗腹诽着,却没料到传音玉牌那头很快便有动静,熟悉的低沉嗓音像是掺了几分疲惫,低声唤她,“漾漾?”

她手一抖,差点将玉牌掉到地上。

“司景行,”她叫了他一声,紧接着话音一顿,搭在床榻边的手下意识抠了抠,声音没来由就软了几分:“你今夜回不回来?”

那头似是松了一口气,回了一句“不必等我”,便切断了传音。

这就是不回来的意思了。

第2章

苏漾的传音被切断得突然,她愣愣看着手中归于平静的玉牌,竟被气笑了。

他好得很。

他答应过她的话,果然是忘了个彻底。

既然这样,他干脆别回来了。

苏漾将传音玉牌一扔,算到这时候该是辰寒在外间守着,便扬声唤了声“辰寒”。

辰寒打起帘子进来,却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苏漾咬牙切齿吩咐:“不管司景行什么时候回来,都不必为他开山门。”

辰寒闻言一怔,但见她明显是在气头上不欲与自己多说,应了一声“是”就退了出去。

苏漾自己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心头火气慢慢消下去。

床榻边错金银螭纹的香炉透出萦萦袅袅的香雾,从帷帐的间隙散进来,轻柔包裹住榻上的人。

她倒是经常一个人入睡,偌大一张床榻,她习惯了只睡一侧,留下一半空来——司景行有时会在半夜回来,为了不吵醒她,他动作一向很轻,若是苏漾不提前留出空来,他就会去书房睡。

就算两人同榻而眠,也是一人睡在一边儿。司景行神魂不全,贸然与他神魂相交,怕会损及她根本。母后在他们成亲前,叮嘱了她不知多少回,在达到破心境,神魂道心稳固前,他们二人不能双修。

苏漾不知道母后有没有叮嘱过司景行,但他确实克己本份得很。

安神香萦绕在床榻间,效力逐渐显现出来。半梦半醒间,苏漾恍惚回到了他们初见时。

司景行身上总若有似无地带着香气,她闻不出是什么香,只是觉得与她夜间时常会点的安神香有些神似。是那种,一闻到就能让她安定下去,一颗心稳稳落地的味道。

她当年第一眼见着司景行时,就在一片血腥味中,闻到了他身上的沉沉香气。

那时她脚下的地面被兽群的鲜血染红,她提着剑浑身紧绷,与最后一只噬兽对峙着的同时,还要分出灵力去抵御剑冢中带了剑气的罡风。

这是兽群中最聪明的一只,趁苏漾与其他噬兽打斗时吞噬了不少同类的尸体,身形已经膨大了好几倍。

那只巨大的噬兽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混着同类血水的涎液从大张着的口中滴落,正耐心等待着她灵力不支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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