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以来,她一直在试图养活自己,所以她会接工作,填满闲暇的时间。
她不是非得跟阮清曼做对,也不是不把潘叔当父亲。
只是她的亲生父亲去世得很早,阮清曼在遇到潘纯彬之前也遇到过其他男人,但都不是善终。
所以,从小到大的颠沛流离让她对任何事和人都缺乏安全感。她不愿意把筹码都放到别人身上,也不想跟阮清曼一样寄生于他人。
她跟阮清曼一样爱钱,但阮清曼爱的是别人的钱,而她爱的是自己的钱。
——
屠倾已经喝多了,这会也唱不动歌,只坐在沙发里和梁卓裕摇骰子。
见着阮云乔回来,她脑袋歪在了她肩上:“去哪了啊,我输了好几把,你替我来……”
阮云乔眸子微垂,嘴角却是带了笑:“我不会这个啊。”
“这个好简单的!”
“但是我真不会,这样,还是你来,输了我帮你喝。”
“唔……你行不行啊。”
“行。”
阮云乔后续是真的一直在喝酒,有时候是因为屠倾输了,有时候只是单纯自己喝。
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烦躁,好像多喝点酒,醉一些会更舒服。
但是还没到最尽兴,高畅便招呼着众人散场了。
屠倾第一个不肯:“啊……社长!我们都没玩好呢!”
高畅走过来拉人:“李砚说你们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一个都走不出去,我觉得也是,带你们出来玩可不能让你们出事啊。行了行了,都快一点了,去宾馆休息。”
阮云乔把手里的酒灌了下去,抬眸,看了不远处的人一眼。
包厢乱成一团,大家东倒西歪,笑得肆意。
唯有那人,长身而立,眉目冷淡,与这光怪陆离的场景格格不入。
最终,大家还是听话地散场了。
Ktv附近有一家酒店,高畅一一安排着喝多了的同学住进房间。
阮云乔还能走路,所以把屠倾安置好后,才准备自己去休息。
但刚关上门,人就晕了一瞬,好在往后倒的瞬间有人托住了她的手臂。
阮云乔转头,只见李砚眉头轻蹙,低眸看着她。
她有时候讨厌死他这个人了,可有时候看到他,却觉得放松。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怎么了。”李砚问。
阮云乔:“没怎么……哦对了,刚跟我妈打了个电话……你放心啊,她现在和潘叔好好的呢,出差也是一块去……反正,绝对没跟你爸暧昧不清……”
她明显醉了。
李砚:“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都两个月不在家了。你,你多回去看看,也要管好你爹!”
李砚任她说:“我刚才告诉过你,不要喝那么多。”
阮云乔:“现在能不能不提这个,再说,我又没有喝很多。”
李砚并不相信,他把她半托着,问:“房间在哪里。”
阮云乔:“房间么……902。”
李砚没多话,驾着她过去。
路上,正好遇上送完最后一个同学的高畅,高畅看到李砚扶着阮云乔,愣了下才道:“云乔喝多了吧?”
李砚点头:“我送她去房间。”
高畅嗯了声:“那我……”
李砚:“你先去休息吧。”
“欸,好。”
两人方向是相反的,高畅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
他怪异了一瞬,因为李砚甚少跟女生有交集。但下一秒,又觉得应当。李砚这人冷是冷,但该有的礼貌和风度还是有的。
送醉酒的女孩子安全到房间,这也是应该的吧。
902靠近末端了,李砚拖拽了一路,总算把阮云乔带到了房间。
门一关上,阮云乔就没了顾忌,人跟没骨头似得,全倒到他怀里。
李砚拍下她的后脑勺:“去床上。”
“不去,难受。”
李砚也由着她,单手按在了她腰后,防止她突然往后摔。
“你干嘛送我来房间!”片刻后,阮云乔没好气的声音突然从他胸口传来。
“不是你刚才靠我身上来的?”
阮云乔一听,猛抬头:“那是你突然堵在屠倾房间门口,我是站不稳。”
李砚下巴险些被她撞到,偏过头道:“……好好说话!”
“我在好好说话,你就说你干嘛送我过来,外面同学那么多呢……不是说好在同学面前保持距离吗,你不怕别人看出来啊。”
“你放心,没人有空看。”
“怎么没人!刚才社长就在呢,梁卓裕他们,可能都还在呢!”
“梁卓裕?你怕他看到?”
阮云乔胡乱点了下头:“对啊,看到怎么办。”
“……”
李砚没出声,阮云乔仰头看着他,视线所及之处,是他精致的下颌线和泛着冷意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