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他不想考科举(198)
很快蒙家撒钱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就近的窘困人家都纷纷跑来讨拾。蒙清叫下人隔一个时辰撒钱一次,一直到天色擦黑时,前来拾钱的人才逐次离去。
而这时蒙家的喜宴才正式开始。这有人的地方就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婚宴这种场合,大家都是敞开了说。
“哎嗨,要我说,人生两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蒙家父子俩正好各占了一样,儿子洞房花烛,老子金榜题名,这合在一起不就齐全了吗,大家说是不?”
说话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富人家的老爷,平日里与蒙家倒无多少往来,只不过今日蒙府双重喜事,蒙清为了家里更为热闹喜氛,把一些与他爹熟识的不熟识的全都给请了来。
这一桌上基本都是蒙真不熟识之人。富人老爷开了头,立马就有老爷接道:“卢老爷说的是,可又不尽然,这儿子洞房花烛不假,可这老子金榜题名就有点不合时宜,如果我没猜错,金榜得是考中进士后罢,这不过是中了个举,至多是个举人榜,哪里算得上金榜。”
“嗐,我不过是打了个比方,刘老爷何至较真于此。而且刘老爷也别小看这举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考的上的,就拿我们这些人来说……”说话的卢老爷目光在桌上看了一遭,“若是换我们去考,我们怕是到死都考不上……”
被称呼为刘老爷的这人却没再说下去,端起跟前的喜酒轻抿了一口。
“哎,我记得刘老爷的儿子去年就考中举人了,后来呢,考中进士没?”这时,旁边的另外一个老爷问。
刘老爷摇摇头:“尚未,明年再考就是。”原来这位说话的刘老爷不是别人,正是刘潺他爹。
刘潺去年乡试正科考中了举人,今年二月份的会试不慎落榜。
“哎,刘老爷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可见前途亮堂,不知令郎婚配与否。”依旧是先前的那个老爷问。
刘老爷仍是摇头:“尚未,此事不急,待我儿考中进士再议也不迟。”刘潺读书好,刘老爷寄了厚望在其身上,一心想着他儿考上进士娶个高官家的女儿为妻,普通人家的姑娘他已看不上。
“是这样啊。”这个老爷略微有些失望,他本想着将自家闺女说给刘老爷家儿子,可看刘老爷这态度,人怕是看不上与其同等地位的人家,想是要攀高枝了。
“哎,我记得先前刘老爷家的儿子差点就与邓愚明家的闺女结了亲。”偏这时,又有别的老爷插话进来,“只这老邓命不大好,摔了一跤便摔没了性命,家中所留尽是妇人女孩儿,这老六虽然出嫁了,可听人说她们家里的事依旧一团糟。眼下几位夫人又忙着给老七招婿,一连寻觅数月,一直找不上合适之人,可给一家子愁的紧。”
“能不愁吗?”又不知是哪个老爷说,“招婿哪得容易,一般都是走投无路,家里穷的实在揭不开锅了才会给人倒插门,寻常人家好生生的儿郎谁会给人倒插门做上门女婿。不过我却听说这邓家人犯愁,不只是因为给老七招婿一事,而是她们家老六出嫁前几日与几位夫人闹了个不愉快,几位夫人因此而恼恨,整日在家打鸡骂狗,指桑骂槐。”
这话说的稀罕,大家不约而同看向说此话的李老爷,有人试图问:“是不是因为邓昭昭把他爹当初分给她的财产全都做了嫁妆陪进了蒙家,几位夫人因此而恼恨,家里才闹得个不愉快?”
这位李老爷立马点头:“是啊,今晌接亲的队伍回来的时候何老爷不也见了吗,邓家女儿的嫁妆足足拉了八·九车,整条外街全是围观的的民众,可谓赚足了眼目,羡煞死个人。”
“这么说来,邓家姑娘那几车嫁妆全是邓愚明当初留给她的财产了。可这弱女无依无靠,娘家几位夫人心又都不在一处,姑娘家想要在婆家立足,将嫁妆陪进蒙家本也无可厚非,这邓家几个夫人因此而恼恨是怎么个意思?”
“何老爷这就不明白了吧,娘家人辛辛苦苦将你养大,结果你出嫁了将所得财产一分不落全陪给了婆家,娘家人却半个子儿都没留下。何老爷不妨将心比心,若是你闺女这样对你,你乐意吗?”
这位被称作何老爷的被说的一时哑了口,“哼哼”两声,没好气道:“我闺女怎么了,我闺女出嫁的时候我可是陪送了整整十车的嫁妆,我除了舍不得闺女,可说什么了。”
“哼……”被莫名其妙怼了一句的李老爷也不甘示弱,嘲弄道:“我看何老爷是舍不得那些个嫁妆吧!”
“你……”眼见着两位老爷就要大动干戈,这时刘老爷忙出来打圆场,“哎,两位老爷息怒,那都是他们邓家人的事,二位何必为此而闹不快。来,今日蒙家大喜,咱们虽说年纪大了些,一杯薄酒总还咽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