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师尊每天担心我挂掉(95)
积英殿内大佬扎堆,
每位尊长说出去都是震慑一方,响当当的人物。
无形的威压像是一座大山,让人喘不过气来。
时绒伸长脖子往殿内看了看,师尊并不在其中?
……
开学大典第一项:校长讲话。
青云学府的“老校长”是云隐仙府的沧明镜。
论辈分,是掌门的师伯,清慈道君的师兄。
在时绒伸脖子的时候,便望过来一眼。
虽是慈眉善目,神情温和,还是看得时绒得儿一下,老实巴交把脖子缩回去了。
……
不停有人上去演讲,或是慷慨激昂地给人打鸡血,或是幽默风趣地调动气氛。
大佬们说话确实有水平,但实在也扛不住讲话的人太多,轮番上来,耗得时间太久了。
其他人被尊长们的气场压着,背脊笔直,无法放松丝毫。
时绒因为精神力过强,对他们外放的威压几乎免疫,没多久就开始放空走神。
直到片刻之后,场上突兀地响起了一阵喧哗,打断了殿上之人的发言。
学员席上甚至有人急不可待地站起了身,频频往一个地方张望。
“是真的吗?”
“没看错?”
“啊啊啊在哪儿呢?”
学员席处于台阶之下的低位,众人纷纷抬头仰望着远方直通积英殿的白玉回廊,似乎正有人行走其上。
但视线全被雕花的栏杆拦得结结实实的,只望见一片雪白的衣角。
时绒心头猛悸了一下。
万众瞩目。
他缓缓踏上廊桥,卷起的竹帘未能再遮挡住他的容颜。
雪衣墨发,
一如谪仙。
……
落针可闻的死寂之中,白亦入座积英殿正席之位,淡淡道了一句:“我来晚了。”
嘶——
时绒听到耳边不住倒抽气的声音。
仿佛是一口气从白亦自廊桥上露面,一直憋到了他落座,才想起来要呼吸。
殿外,方才演讲的那位“学生代表”也傻了。
占据着最好的视角,直接转过身背对着学员席,只看着白亦。
老校长沧明镜低咳了一声:“没事,继续吧。”
学生代表堪堪回过神来,嗓音明显紧绷一线,开始磕巴起来。
……
百年之前,清慈道君一剑斩大乘,实力超绝,登顶中州第一人。
他杀过人,灭过族。
手上沾染过千万鲜血,方促成万族战乱平息,和平竞争的局面。
后归隐浮华山,犹如一把利剑,守候着中州百年以来的和平。
对于后辈而言,他是划时代的人物。
半步近神,与凡人已有本质的不同。但凡经过云隐仙府,必然都得去他的雕像下头拜一拜,行后辈礼的。
这样的存在,
见着了真人是什么感觉?
……
时绒托着腮,看着龙濉双眼发直的模样,想起了十年前,自个儿刚入云隐仙府的时候。
那时清慈道君突发奇想要择徒,犹如天神下凡,出现在了弟子峰。
那会儿也是这样,全场的人呼啦啦地软倒跪了一地,抖若筛糠。
唯独她无知者无畏,站得四平八稳。
但到底是有眼力见儿的人,不好过于突兀,
时绒想着自己站在角落里,不太起眼,就缩着脑袋,慢慢跟着蹲了下去。
她毕竟出身军部,又是刚穿来唯物主义者,信仰上除了皇帝陛下和自己父母,不能接受如此轻易地跪旁人。
刚蹲下去,就给人点起来了。
两个字:“就她。”
其他人问都不敢多问一句为何。
麻溜地提溜起一头问号的她,打包好了,送上浮华山。
……
其实那时时绒心里也是犯憷的。
她活了这么年,第一次见神仙一样的人。
那一眼震撼了她许多年,
留下的印象之深,直到看到白亦在被子里偷哭,才硬生生给破掉。
……
时绒心里好奇,师尊这么大方地露面,难道就不怕掉马甲?给在青云会上见过他的人认出来,不是社死当场?
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戳了一下龙濉:“唉,你觉不觉得清慈道君有些眼熟啊?”
龙濉一脸惊恐地看她,闭紧嘴,朝她摇了摇头,满脸写着:“你疯了吗!这种场合,你怎么讲小话呢?!”
时绒:“……”
时绒渡过了一个几乎没有杂音的开学典礼。
……
典礼散后,时绒寻着自家的小伙伴一路回去,又问了他们一遍。
金友安闭紧嘴巴不吱声。
程金金捂着心脏:“你们都看到他老人家脸了吗?我不敢看,我吓死了!”
越天瑜晕乎乎,神游天外一般:“恍惚没看清。”
权音坚决摇头:“没有啊,什么眼熟?”
风承:“嗯,真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