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满阶屠皇的官配后[无限](639)
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即使心态悲观的项明决,也并没有真正做好面临如此情况的准备。
谁能想到,黑桃King江寒屿真的会死。
那样一个所向披靡的战神,甚至都没有走到最后的最后。
“那座吊钟已经关闭了么?”萧封抱有一丝侥幸,挣扎着问出了这句。
项明决满脸复杂,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窗户边上的孤影。
“是的,这里面只能走出一名玩家。”
即是第一位胜利者,也是最后一位。
“时间还没有到。”项明决忍不住说道。
宜图仍旧站在窗边,对他们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他像是一座抽离了灵魂的雕像,只剩下一个冰冷的外壳。
他站在那里站了很久,久到项明决和萧封决定离开,留给他一点私人的空间。
久到眼见着这一天就要过去,宜图的理智才从噩梦般的事实中拉扯了回来。
他的双手颤抖的厉害,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到那张薄薄的卡牌。
也许是他自己的身份牌,又或者是江寒屿生前给的那张。
宜图不敢猜,更不敢想,他眼花耳鸣的厉害。
握着那张卡牌,身子终于脱力的顺着墙坐在了地上。
摊开颤抖的双手,那张卡牌就静静的躺在手心。
宜图如同凝视深渊般,凝视着它。
那不是他的牌。
属于江寒屿的个人信息尽数被抹去,什么也没有留下。
黑色的牌面上,只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直到这个时候,宜图才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
他才真正的意识到,江寒屿是真的走了。
除了身上的纹身,到最后,什么也没能留下。
他们在游戏中相遇,分别的时候也是游戏抹盖掉了一切,宛如大梦一场。
曾经的承诺,不过眼前烟云,已经无迹可寻。
而剩下的所有苦难,都必须由他一人所承受。
欧骋如此,许蘅更是如此,就连他最爱的江寒屿,亦然。
他坐在地上默默的流泪,意识到他确确实实是被整个世界所抛弃了。
就在这一刻,宜图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复仇之神接管的第六天,阴沉沉的天空下起了黑色的雪,街道上空无一人。
没有人为这样的场景而感到诧异,甚至没有任何惊呼或是谈话声。
这个世界安静的可怕,好似活下来的他们已经习惯,变得麻木了。
谁也不会想到同样是神明之子的宜图,竟然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里,伤痛将他俊朗的脸毁得很丑陋。
后知后觉中,宜图捏紧了手里的卡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将那张薄薄的卡牌翻了一个面,黑色的卡面上竟然浮现出一张猩红的小丑脸来。
宜图彻底愣在了原地,良久之后,房间才响起他很小声的咒骂。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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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高楼的窗户往下看,那道撑着花纸伞独立在漫天黑雪下的孤影太过显目,以至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宜图也没想到,他和花伞的第一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傅恒一的花纸伞上落了不少黑色的积雪,而伞面泛白的莹光很好的隔开了它们的接触。
他一抬头便瞥见了窗边,宜图那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确实像一个刚刚丧夫痛哭过的寡妇。
事实证明,项明决给他传来的消息并没有错。
傅恒一叹了一口气,收伞上楼。
宜图打开门后,两人的第一句话难免僵硬。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宜图说这话的声音很浑,能听出来估计是哭过了。
花伞挑挑眉,脸上浮现出少见的温情,解释道:
“我没那么容易死,只是……”
“没来找你和寒屿,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他和江寒屿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又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同样进入了赌徒游戏,勉强算得上生死之交。
如果他甘于平庸,他会是一个很好的追随者。
但他不甘心,即便是到了最后的彩蛋游戏中,也不会有多少的不同。
他仍旧牵挂着自己的兄弟,也惦念着所谓的朋友们,甚至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时候,默默祈祷大家能平安无事。
但他不会像个弱者般寻求任何的帮助,尽管这在宜图的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
如果他的祈祷有用,他或许不会收到任何关于宜图等人的消息。
因为那等同于死讯。
可是在这一天,他还是收到了,并决定替好兄弟来看上一眼。
“他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男人倚门而站,故作轻松的问道:
“有提到我么?”
宜图愣了一下,“没有。”
花伞又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江哥哥真的是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