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只有我和你(82)
柳芝娴看了会,禁不住一噗嗤。
“嗯?”
耐人寻味的尾音像大梦初醒。
柳芝娴说:“奥利奥。”
康昭:“……”
康昭在男人里不算太黑,肌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只是柳芝娴太过白皙,谁挨近都像巧克力遇到牛奶。
康昭惩罚性紧了紧手掌,“奥利奥什么味道?”
男人面色不兴,她看不出真假,讶然:“……你没吃过吗?”
康昭手换到她掌心之下,正面扣住她,将她手托起,手背贴上他嘴唇。
“玫瑰味。”
柳芝娴脑袋轰然,她刚才确实擦了这个香味的护手霜。
不远处,提着饮料的熊逸舟忽然刹车,康曼妮差点栽他身上,抡拳就是一捶。
熊逸舟猛然回头,莫名其妙喊一声:“祖宗!”
康曼妮懵懵然。
熊逸舟展开笑,露出两颗贱兮兮的虎牙,示意她看向来处。
康昭低头吻了吻柳芝娴手背。
“啊!”康曼妮土拨鼠般尖叫一声,踮起脚摸一把扎手的寸头,“乖孙子!”
熊逸舟:“……我他妈自讨苦吃。”
康曼妮:“嘿嘿嘿。”
走出几步,熊逸舟又停步。
有过前次经验,康曼妮一声“又干嘛”都带着尾音上翘的欣喜。
熊逸舟说:“你说,我以后要叫小昭哥呢,还是姐夫?”
康曼妮想了想,“这问题有难度,我以后叫娴老板,还是嫂子?”
哥们俩好一阵琢磨。
最后,康曼妮一击掌,“这样,以后细心观察,要是两人满面春风得意,就叫姐夫和嫂子;要是两人吵架,互相给臭脸,就叫小昭哥和娴老板。”
熊逸舟望天消化好一会,明白又不太通透,“这样会不会太舔狗了?”
康曼妮说:“狗什么狗,你不是狗,你是警犬。”
熊逸舟:“……”
回到圆桌,柳芝娴和康昭以外四人一副看破不说破的默契,天南海北胡侃乱聊,就是不再打趣他们。
四人像联手助攻了某件事,现在功德圆满,是时候欣赏革命果实。
席间说起前阵子蟒蛇异动事件,他们透露,是某个组织放生善举引发,有人到门鹤岭放生毒蛇。
夹鱼的筷子顿在半空,柳芝娴生硬收回来。
康昭侧头问:“吓到了?”
柳芝娴摇头,不好意思当事后诸葛,直到康昭送她回文河村,她才讲起那晚看到几个人提着蛇皮袋进山。
她说:“我是不是应该早点跟你说?”
康昭浑不在意,“我倒希望你跟我聊点别的。”
柳芝娴低头解安全带,“我应该给你一面锦旗。”
他的胳膊搭在椅背,指尖勾住手边一缕发丝,有意无意卷弄。
“最佳男友?”
“……响应及时,破案有功,以公司的名义感谢你们,毕竟是在我们公司捉到蛇。”
放在往日,柳芝娴一定明朝暗讽几句,灭他威风。
如今刚谈恋爱,柳芝娴倒如履薄冰,生怕一眨眼,关系就覆灭。
明明确认关系前,悠哉悠哉的是她,怎地突然就变了?
柳芝娴没给机会他多说,匆匆丢下一句“晚安”,便下车上楼。
康昭那副淡淡的表情,可以解读为从容或寡情。
这一晚康小昭自个嗷嗷呜呜闹腾半夜,柳芝娴辗转反侧,猛然掀开被子坐起来。
她开始觉得,好像烤鱼吻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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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康昭又是天黑才出现,时间比宵夜早一点。
柳芝娴门前遛猫,他从驾驶座探头,让她到后面帮看一下倒车。
“你技术那么菜么。”
柳芝娴嘀咕着,还是张罗猫咪避开。
宅子门前空地用细竹做围栏,不小心倒是会压塌。
柳芝娴站到mini旁边,“再倒一点、再倒一点”地指挥。
“好了,停——”
话落,后备箱忽然“嗒”地打开,向上缓升——
里面藏着一个亮晶晶的小世界。
星星灯绕底一圈,众星拱着一大束香槟玫瑰,旁边还搁着一个礼物盒。
花样不见得有多稀奇,但出自这个经常半失踪的人之手,柳芝娴还是捂起嘴、惊喜到起鸡皮疙瘩。
康昭从驾驶座下来。
柳芝娴强忍着笑,问出一句低智商的话:“这是给我的吗?”
康昭说:“傻子。”
柳芝娴笑着去抱了抱那束花,“好沉啊。”
腰肢忽然给一股力量锁住,厚实的怀抱拢住她,康昭将她抱起来一下,柳芝娴失声倒抽气。
康昭说:“不沉。”
柳芝娴放下花束,扭头瞧他。
灯光荧荧,给那副深邃的眉眼扑上一层迷离色彩,较往日愈发幽深难测。
一纸弯月高悬,春末温度怡人,没有冬的湿冷,也没有夏的黏热。稻田蛙声虫鸣连绵,深山松涛阵阵,奏出一首和谐的森林小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