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蓝莓(139)
一个女人在发现自己老公出轨后,若是爆发,不应该首先去骂她老公么?怎么数落起朋友不告诉她?刘惜看着施安然,问:“所以,你也很早就知道了?”
显然,施安然早就知道了,还一直在朋友那里粉饰着家庭和睦,只是没想到,小三自己找上了门,要打破这样的太平。
“所以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当我是傻子么?”施安然问司珂。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珂开了口,“因为我心疼你啊,因为我怕影响你胎气,因为我没有想好,我到底应该怎么告诉你,才能将这事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
“呵!”施安然冷笑,“这要是我发现你们的男朋友出轨了,我一定会上去揍他一顿,告诉你们的。你为什么瞒着我呢?”后半句,她已没了底气。
刘惜将施安然搂在怀里,抱着她,安慰着:“安然,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珂珂的错。想哭就哭出来,我们都陪着你啊,好不好?”
“早哭尽了,没眼泪了。”施安然松开了刘惜的怀抱,“不好意思,我有点累,我回去睡觉了。”
看着她的背影,司珂心上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不是因为刚才被施安然当作撒气筒而委屈,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司珂看着另外两个人,将实话道来:“我跟施安灿一起吃饭那天就看到了,我要上去揍孙正的,被施安灿拦住了。那可是他哥啊……”
刘惜抿着唇,伸手抱住了司珂。她猜珂珂藏着这个秘密肯定比谁都难过,拍着她的后背,“你也没有错,别难过。”
“我也要抱。珂珂大傻子,每次都想说,又不敢说,是不是?所以安然生孩子故意躲着没去么?”王蒙萌伸开双手抱住了两人:“我好难过啊,我回房间看看安然。”
走出去两步,王蒙萌似不放心,又回头嘱咐:“你别多想。安然那些话都是气话……”司珂点点头。
最后茶室里就只剩下司珂和刘惜。刘惜拿着酒瓶碰了一下司珂手里的酒,“有时候啊,我觉得人就该傻一点,很多事情不知道就挺好的。我想法和安然不一样,如果我老公出轨了,你们发现了,千万别告诉我。我就愿意自欺欺人活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她咕咚咕咚将剩下的半瓶啤酒饮尽了。
“我……”若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会作何选择呢?司珂不知道。她抬起酒瓶,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希望你们都不必受这些个难过和折磨,如果可以,那多好啊……”
酒瓶里的酒一滴不剩,宣告着到了曲终人散场的时候。
司珂拖着疲惫的身子,朝房间走去。她今天下午睡得饱,不过就是吃了顿饭,怎么觉得浑身四肢无力呢。
看吧,感情这东西,由来最熬人。
不管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心里有了牵挂,就必会被牵挂所累。
她拿着门卡打开房门,屋里空无一人,就听后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推开后门,温泉池里没有人。转头就看见池岸上,露天处,屋檐下的淋浴花洒在喷着水。陆行川坐在陶瓷地板上,靠着墙壁,正被花洒的水冲刷着整个人。
显然是醉了。
水珠浇湿了他全身。他闭着眼睛,好似醉着,又好似睡着,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陆行川?”司珂唤道。
醉得不清的陆行川慢慢睁开眼睛,任凭水滴冲刷着他的脸,穿过长卷的眼睫,冲刷着眼睛,好似哭了一般。水是热的,蒸腾在他周身,将他白色的衬衫打湿,若隐若无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肌肉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陆行川?”司珂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拉他,“这么淋,会感冒的。”
“下雨了……”陆行川的手抬起来,落在司珂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珂珂也是这么淋湿的。”
“我什么时候……”淋湿了?司珂想起来了,三年前,她十九岁生日那天,她站在图书馆门口,如这样,被雨淋湿了。
司珂使劲儿想拉起陆行川,可喝多酒的人真是太沉了,她的手上竟然丝毫用不上力,她弯腰抱住陆行川的腰,想先把他拉起来再说。手才环上他腰,忽地陆行川就起来了,顺势抱着她大腿,将人跨在自己腰上。
陆行川转身,将司珂压在淋雨花洒的墙上,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你喝多了?”司珂问。
“嗯,喝多了。”陆行川说完,又吻了上去。
双唇最初只是贴贴,他好似觉得不够,又咬又吮了起来,渐渐地,似得了趣儿,唇舌敲开了她牙关,灵巧得勾着她,吻得难舍难分。
这吻同餐桌上那个让人怦然心跳的吻一点儿也不一样,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是失而复得的激动?还是动情的缱绻?还是醉酒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