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祝柠……啊……!你这个疯女人……!”
祝柠发现她怕痒以后,还来了劲儿,又多逗了她几下,完全没注意到前几分钟刚从外面回到寝室的王佳蔓。
王佳蔓一进门就听见她们在讨论沐浴乳的事情,将包扔在桌面上,去上了趟洗手间,出来后发现她们还在聊那几百刀的沐浴乳。
祝柠和云初打闹的声音逐渐失控,她实在忍不住皱眉,语气烦躁:“喂!你们能安静点儿吗?”
云初不明所以地转身看她一眼,才发觉她已经回寝室了,眼神警告祝柠:别再闹了!
然而,祝柠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好似两人发生过什么争执一般,关系突然僵得不是一点两点。
云初没当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一周也就在寝室里待个一两天,偶尔会过来睡个午觉,晚上一般都是回公寓睡,只有时间太晚,练舞累得不想回公寓时,才会适当住在寝室。
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大多是“远香近臭、远亲近仇”,极少概率会碰到完全契合到完美的两个人,哪怕是跟祝柠,她们俩也出现过意见不合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云初虽鲜少住在寝室,但跟寝室里的另外两位舍友关系都还算可以。
其中一位周吆跟她们不在同一个专业,是金融系的学霸,平时除了睡觉、吃饭时间,在寝室里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每日教室、寝室、图书馆三点一线为了学分不停地忙碌着。
云初很佩服她,每次她大考拿了第一名都会请她出去吃东西庆贺,相反她跳舞拿了奖,她也会亲自掏钱礼尚往来。
而另外一位王佳蔓,云初与她个性不算特别合得来。
尤其是她家里突遭变故,还被男人给骗了以后,性情开始变得离奇古怪,甚至可以说是不合群,就算祝柠不说,云初自己也察觉出来了。
祝柠咽不下气地嘀咕:“大白天的没人睡觉又没碍着谁,有些人管天管地还必须全世界非绕着自己转。”
云初:“……”
王佳蔓不知有没听见,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坐下,权当没听见地将刚从外面买回来的一份牛杂,放在桌面上安安静静地吃。
没再跟她们多说一个字。
寝室里的气氛压抑得有些沉闷。
云初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仿佛她们只要说话的音量让第三个人听见,都会是一种罪过。
云初收拾了一下,干脆将祝柠扯出寝室,随意找了个学校附近的奶茶店继续研究她们要买的东西,整理完毕逐一发送给了李行。
随即,她严肃地问祝柠,“你和王佳蔓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敌对成这样吧?
“没什么。”
祝柠提到她就觉得晦气,想起一些糟心事,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意味不明地道,“上次你帮她在饭店教训狗男人,还不如不帮,良心被狗吃了。”
**
邺枫顶层会议室。
公司正在进行着例行的部门总结会议,各部门的部长都在轮流进行着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汇报,李行坐在陆祁年身侧,在电脑上快速精简地记录着会议上的有效内容,做简要的概括。
他随手搁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在严肃的环境中倏地震动了几下。
忘记开勿扰模式的李行因工作认真,注意力全集中在目前的会议发言人身上,丝毫没察觉。
持续不断地震动了半分钟之后,陆祁年手指敲了敲桌面,眼神掠过去一眼,暗示意味十足。
李行被亲自提醒,才猛地意识到会前的失误,连忙将手机的勿扰模式打开。
好巧不巧,他操作时无意扫了眼不停发信息过来的手机号码。
打工人额角一抽,无奈地叹了声气,将手机重新放好,继续方才的记录。
会议结束,李行接了个近期客户的电话,顺手将勿扰模式关闭。
他抬脚往总裁办公室走,敲门进去跟陆祁年说了一下刚客户打电话来希望去修改的合同内容。
以防失误,李行弯着腰,拿着铅笔在以往的合同上圈出重点,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又开始了骚扰式的震动袭击。
嗡……!嗡……!嗡……!
异常的低冷气压萦绕在周围,李行眼皮跳了跳,手心出汗,顶着压力将合同里每一页的重点圈完,全部根据客户的意思解释了一遍。
他额头汗涔涔的,没敢看陆祁年一眼,抽出纸巾适当地擦了擦。
陆祁年将合同先搁置一旁,腔调温淡,说出来的话却不含半点儿温柔:“李行,最近谈恋爱了?”
李行有些始料未及:“啊?什,什么?”
陆祁年见他跟在他身边多年,善意提醒:“恋爱就恋爱,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司没规定不能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