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没忍住勾了勾,低低地笑着:“没人说你是猪。”
云初用勺子勺了一口,放进嘴里,边嚼西米露边晃着腿看他,焦急地催促:“你什么时候可以下班?我吃完之后可以吗?”
陆祁年说:“尽量。”
云初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是没动静,撇了撇嘴,心想当老板也太累了!
她听李行提起过,陆祁年从欧洲留学回来接管陆氏以后,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儿,早些年拼到甚至连家都不回,直接一天一夜都将自己困在公司里。
现在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邺枫这么大一块饼,谁都想啃一口。
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足以让公司陷进困境,所以他根本不敢懈怠。
不过,李行还说,结婚以后陆总就很少加班了,尤其是周末只要太太回家,他总能空出时间来。
李行说这段话时,是怀着些许感恩的,他陪陆祁年经历过陆氏低危的那两年,再冷血的人也陪出了那一点战友之情。
他告诉云初陆总胃有点不好,希望她能多关心一下,说不定他会听她的话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公司固然重要,但要是累坏了身体,邺枫的产业拓展得再宽,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云初眯起了眸子,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反正陆祁年对她无底线纵容,应该不至于生气吧?
她想了想,深吸了口气,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故作委屈地走过去吸了吸鼻子,未经同意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突如其来的亲近,害陆祁年的心脏微微一颤,仿佛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
他自然而然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眸瞥她,浅笑地问:“怎么了?”
打扰自家老公工作是云初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况且以他们的关系,其实她不应该干涉那么多。
但不管了,云初戏瘾十足,小娇妻般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上半身往他的身上靠,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紧紧地抱着他,埋怨道:“还没下班吗?”
陆祁年被她缠着,根本工作不了。
他又怎会不清楚她的诡计,分明是不想等了,正强迫他下班呢。
瞧见她主动贴上来的模样,陆祁年有短暂的失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有点享受这偶然发作的任性。
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关心地问:“饿了?”
云初点点头,下巴在他脖颈间如花栗鼠般动了动:“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就算我们不饿,爷爷年纪大了,也禁不起这么等,你平时都不按时吃饭,直接工作到深夜的吗?”
陆祁年搂着她的腰,唇畔勾出半点儿弧度,保守地说:“偶尔。”
“才不信。”云初努努嘴,开始教育他,“这样不好,对胃伤害很大的,你现在还年轻能撑住,觉得没什么,以后老了怎么办?”
“……”
她松开他,仍旧坐在他的大腿上,与他近距离对视,发现他眸色渐浓,语重心长又倍感嫌弃道:“我可不想老了以后,要面对的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有毛病的老头。”
说出这句话,云初发觉她似乎有点太过于关心他了,甚至乎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因为李行提出要她帮忙劝说才脱口而出的关心。
似真似假,搅得她心神皆乱。
她动了动唇,正欲开口解释。
男人修长微凉的手指突然按着她的下颚,低头精准地封住了她的唇瓣,一时让她无话可说。
云初呆住,想说的话蓦地咽回了喉咙里。
在无人的地方接吻,陆祁年其实并不会那么老实,她坐在他腿上,能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随着作乱的手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衣摆往上爬。
直到被扣着腰放在了办公桌上,她才惊觉他要做什么,猛地控制住他的手腕,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咬着牙警告:“你疯了?”
“抱歉。”思绪瞬间回笼,他的手褪出来,轻佻了下眉头,笑着说,“一下子失控,没忍住。”
为什么会失控?
云初不理解,她又没有穿着很暴露,容易让他生出那种心思,刚刚也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陆祁年瞥了眼腕表,“下班。”
云初从桌子上跳下来,眸底盛着浅笑,开玩笑地说:“我发现你很喜欢接吻,为什么?是本身就喜欢,还是……?”
男人看她一眼,等着她下半句话。
云初被他好看的眼眸盯得面红心跳,忽而不敢说了,但她向来大大咧咧,不要脸地问:“……喜欢上我了?”
陆祁年将办公室里的设备尽数关掉,搭着她的肩膀带她走向电梯,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下电梯的按钮,直到进了电梯,他都没回答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