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脑回路从来不在一条线上,默契这种东西不存在。
云初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奇怪又刺鼻的味道,仔细嗅了一下后发现罪归祸首是搭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这味道其实一点儿都不浓,可能是女人天生反感不属于她个人的香水味,不巧被她敏锐的嗅觉嗅到了。
她嫌弃地脱下他的外套,脸上的表情接近于最真实的反应,不客气地扔还给他,更像是砸在他身上,沉着脸逐字下令地说:“臭死了,你要么把它扔了,要么想想办法,别让我闻到。”
陆祁年也闻了一下,不用几秒就蹙起了眉,连他自个儿也嫌弃起来,利落直爽地打开车门,长腿迈出去找了个垃圾桶一甩手扔了。
他真扔了!
几位数的手工定制西装,说扔就扔,不带半点儿犹豫!!
云初一脸微讶,没说什么,想着反正他有钱,名下那么多地产,扔一件衣服算什么。
可能在他眼里几千上万块的东西,就相当于别人眼中几十块一样,确实没什么好心疼的。
其实进出风月场合被沾上香水味很正常,搭个电梯凑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一两分钟或者走路经过时擦肩了一下,对方喷的香水过浓就有可能被沾上。
云初刚刚轻轻一闻就能闻出来,那款香水很廉价,应该不是从那位霍小姐身上传过来的,以陆祁年的身价和品位就算是养情人也不至于饥不择食,但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作祟,她觉得她最近真是魔怔了。
云初没有那么心机深沉,在陆祁年这只老狐狸面前说她是一只爱炸毛的小白兔都不为过,所有情绪开心的、不开心的、嫌弃和讨厌都会摆在脸上,虽然偶尔会克制,提醒自己收敛或者装一下。
但小白兔终究是小白兔,哪是狐狸的对手。
在商场上混了几年的老狐狸一眼就能将她看透,在这一刻,有些问题好像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享受一下剥洋葱将叶子一片一片剥下来的过程似乎也不赖。
陆祁年重新上车后,认真地扣好安全带,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而后顿住,发动车子之前,觉得有必要解释解释。
于是,出现了如下对话——
陆祁年大抵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太过舒坦,想搬几座大山来给自己翻一翻,不然浑身不自在:“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云初惊了!
现在到底是谁在外面粘花惹草?谁做错事了?居然还这么嚣张来反问她!?
他深邃沉静的眼眸望着她清澈的双眼,像是要深深地看进去。
云初傲娇地说:“我在给你自首的时间,让你自己主动来承认错误,免得说我平白无故冤枉你。”她翘起腿,提醒道,“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婚前约定过什么吧?如果你毁约了,我们是要离婚的。”
如果那张签了字的纸被她随身带着,现在恐怕都要拿出来给他仔细朗读一番。
不要将沾了别的女人香水味的衣服随随便便套在她身上,他不嫌恶心,她都要吐了!
陆祁年哑声失笑,态度良好地解释:“放心,除了工作需要,我没有跟别的女人有其他的接触。实在不放心,你随时来检查,没人会拦着你。”
云初:“……”
有的人就是贱,好像很喜欢这种把人惹炸毛了又亲自安抚的感觉,陆祁年也觉得他可能有点病。
可生活没点儿情/趣又怎么活下去,尤其是夫妻情/趣,太乏味就没意思了。
云初没再搭理他,拿出手机打开游戏自顾自地玩起来,将他当成了透明人。
想到夫妻情/趣,陆祁年突然就有了好去处。
他和云初是契约联姻,但不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该干的不该干的几乎都干过。
两人在某些方面出奇地合拍,刚开始第一晚云初不怎么放得开,那时候还在国外,结婚没几天,他们相处的时间真正算下来也不长,便扭扭捏捏的,这不行那不要。
后来被他折腾得实在是太疼了,才攥紧拳头,浑身冒出冷汗,对他拳打脚踢地说她是第一次,骂他人渣,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还让他滚,以后别碰她了,自己打飞机去吧!
初次开荤的老男人一时没把握好分寸,等她骂他时,已经晚了,也就造成了第二天愧疚地给她擦药的一幕。
那时候,陆祁年以为她是那种在外大大咧咧,一到正事就害羞怕事的女孩儿,再尝试过几次后,估计是不怎么疼了,发现她竟越来越享受,偶尔情到浓时,还小声对他发出一些暧昧的请求。
男人嘛,遇到扭捏过头的,一次两次或许就腻了,觉得没意思,谁不喜欢一些稍微主动的女生?云初总能掌握到这两者之间的火候,将他撩得不上不下的,尤其是她身材好,从小跳舞,柔软度惊人,这几点属性叠加,常常诱得陆祁年生出金屋藏娇的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