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你想得美!”云初对他这抓重点能力真是服,服得五体投地,“前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别逼我新仇旧恨给你算上。”
晚餐结束,回去时云初颇有兴致地拉陆祁年参加了个热闹的篝火晚会。
她穿着浅白色的沙滩短裙,裙长只到膝盖上方几厘米左右的位置,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莹白的肌肤,浅棕色的眼瞳,以及被海风吹乱的如海藻般的长发,自然而然形成的典型的东方美,像是有一股磁力般,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云初口渴,远远地瞧见一家布置高端的饮料店,一下子馋得不行,便让陆祁年过去买来尝尝。
那正巧是一家专门制作和调配果酒的门店,在西班牙以Sangria水果酒最为有名,也是这里最传统的饮品之一,制作的材料包括了多种水果,例如柠檬、橙子、苹果、桃子、凤梨等等,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去增减调配,再与红酒、雪碧和蜂蜜搅拌而成,就成了许多人尤其是女生爱喝的小甜酒。
买完折返回来的陆祁年撞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外国男孩正对着云初热情地搭讪,然而还没聊上几句,就被他以眼神逼退,自讨没趣地离开。
云初顷刻就笑了:“人家只是来跟我随便聊了几句,还没说什么呢,看被你吓得!”
男人语气寻常地说:“我没吓他,是他自己心虚。”
“狡辩!”云初仰起头来看他,像是要看透他似的,淡笑着说,“吃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承认一下怎么了?你买了什么?好喝吗?”
“我吃一个陌生人的醋?”他将饮料递到她唇边,让她慢慢地尝一口,随后视线挪向不远处,刚刚搭讪的高瘦男孩正侧对他们在人群中闲谈,他眼神朝那边示意了一下说,“看他手臂上的纹身。”
云初紧着他的视线也瞧了过去,那人的左臂确实是有个纹身,但她压根看不懂纹身上的单词是什么意思:“怎么了?”
他淡淡地命令道:“记下,记在脑子里。”
云初一脸莫名:“我记来做什么?我又不纹身,就算要纹也不纹他那样的,丑死了。”
陆祁年收回了视线,低淡道,“那是本地的一种方言,直白点说就是……”剩下两个字,他凑到她耳边以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直白地低语,“□□。”
云初蓦地瞪大眼睛,又偷偷侧过去一眼,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所以,让你记着,以后看见离远点,明白么?”陆祁年继续说,“这里是著名的旅游胜地,每天到这的外国人数都数不清,你在这多待几晚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一直会有那么几个人不停地在这附近徘徊……”
云初下意识地问,“他们在钓鱼吗?专门找一些外国旅游过来的容易上当受骗的女人动手?”
“嗯。”他点头。
难怪刚刚那外国男孩只是简单地用英文跟她聊几句,陆祁年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云初望天感叹,有一丝庆幸她今晚是和陆祁年一起过来的,好像只要他站在她身边,她就没什么好害怕的,“真恶心,算了,不说他了。”她晃了晃手中已经喝了小半的果酒,“这是什么东西,还挺好喝的!”
陆祁年揽着她的肩膀,沿着海岸慢慢地往回走,“当地传统的果酒,你要喜欢,回国之后我可以给你做。”
云初惊喜地笑了笑:“好啊,好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这边到酒店不过一公里的距离,她没有娇气得连这点路程都要打个车回去,也幸好今天没穿高跟鞋出门,边聊边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踏进酒店大堂,云初往前台墙壁上的几个挂钟扫了眼,西班牙使用的是格林威治时间,和国内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此刻天刚完全暗下,浅橘色的余晖被幽深的夜幕覆盖,正好是晚上九点钟,而北京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也就是说,陆祁年的生日早就到了!
刚吃饭时,云初已经注意到他随手搁在桌面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在某个时间点不断有消息进来,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安静。
估计是有人给他发送祝福之类的吧,但他没怎么理会。
从吃饭到现在,云初一直都在思考着一件事,那个礼物到底该怎么送出去。
她从来没这么花心思地给男人准备过礼物,以往送东西都是直接递到人跟前或放在桌面上,开门见山地说出送礼的目的,不屑于任何的弯弯绕绕,也不存在去制造什么惊喜。
这还是她第一次纠结这种事,可以说在西班牙的每一天只要一放空她就在想,可至今还没想到一个真正靠谱的方案。
回酒店的路上,云初刻意没跟他提这个话题,哪怕一句关于他生日的简短祝福都没有,就像是忘了这件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