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义愤填膺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相信她说的一定是真话,没有一个字作假!
然而,她实在是太了解陆祁年了,他压根不会听她解释,也不在意是谁买的,简直跟这种唯结果论、毫不讲理的商人说不通。
陆祁年沙哑低笑地问:“什么东西?”
云初:“?”
真的要我直接说出来吗?你他妈没看出来!?
玩我是吧?
云初才不会上当,装聋作哑地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看吧,解释了也没用,根本就不会在意也不会相信的,天杀的祝柠,迟早要找她算这笔账!!
陆祁年刚从酒局散场回来,身上的酒气很浓。
云初凑过去找茬似的嗅了嗅,没闻什么刺鼻的香水味,但她还是生气地推了他一下,快速转移话题,低斥地说:“一天到晚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你是酒鬼吗?快去洗澡,别靠近我,臭死了!臭死了!”
不知是她力气真太小,还是男人看透了她为了缓解尴尬而转移视线的小九九,推了半天,推不动。
她气得真想打包将他扔进浴室。
这两天谈拢了一个重要的项目,陆祁年今晚过于尽兴确实多喝了点儿,如她所愿,松了松衬衫领口,打算将上衣脱了进浴室洗漱。
云初抱着枕头,跪坐在床边,看见他动作优雅缓慢地解着衬衫纽扣,一双眼睛微微下垂地盯着她。
低冷的眸色与她对视了两三秒后,不冷不热地笑了下。
云初被他看得不自在,撑着下巴发问:“你今晚跟谁喝酒去了?公司里的人,还是其他的大老板?”
陆祁年直报了几家公司老板的大名,有的云初听过,有的没听过,但公司名字倒是全知道,毕竟没点儿名号怎么能跟邺枫扯上关系。
可这些她并不是真的感兴趣,公司里的事儿她压根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女人最关心的无非就是女人罢了。
云初惊叹了一声:“这么多大老板,你们喝酒的时候,会不会叫小姐啊?”
陆祁年捏着纽扣的手顿住,缄默了几秒,淡然平静地说:“看情况。”
云初睁大双眼,下意识地反问:“看情况?那什么情况的时候需要,什么情况又不需要?”
陆祁年淡道:“看是正式点的局,还是不那么正式的。”
“也是,男人喝酒哪有那么清汤寡水的,没点‘花花草草’点缀都不能称之为局了,你说是不是?”她抬起眼,即便早已猜到,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不舒服,甚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么……那些小姐一般怎么给你陪酒啊,陆总?”
陆祁年低笑了声,温柔的腔调里含着几分疑惑:“陆太太在生气?”
原本只是转移话题而随口问出来的话,没想到越问越难受。
陆祁年对她的感情,云初深信不疑,他们的婚姻关系板上钉钉,早就绑死在了一起,他要是对她真没感情,完全没必要虚情假意地对她做那么多,还专门对她告白。
但有感情是一回事儿,在外面接不接触别的女人又是另一回事儿。
男人天生就比女人更精力无穷。
其实陪酒小姐不过是坐在他身边陪他喝几杯酒,聊聊天,再喂着他吃几个水果罢了。
作为豪门太太,不应该这么计较才对。
可云初就是很不爽,特别小肚鸡肠地说:“我不应该生气?你就不能与众不同一点吗?别人喝酒找小姐的时候,你不找,不显得很酷吗?多高冷啊!”
见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陆祁年及时俯身,捏了捏她的下巴,止住了她的吵闹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不与众不同?”
云初斜他一眼,问得更深入了些:“你没叫?从来没叫过?”
陆祁年以为她不相信:“下次让李行带你去瞧一眼?”
“我才不去!”云初嫌弃地说,“我去了,你肯定不会叫的。”
他勾了勾唇,冷淡的声音落下:“你想去,我也不同意你去,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云初不懂:“为什么?”
过了许久,才听见他进浴室前说了一句,“不舍得。”
“屁!”云初努了努嘴,对着已经轻掩上的浴室门瞪了一眼,旋即心情转好地躺倒在床,翻滚了两圈。
滚到第二圈时,手碰到了那件让她尴尬了一晚上的“罪魁祸首”,她顿了几秒,想要如烫手山芋般藏起来不让陆祁年找到,却又忍不住趁他不在,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两眼。
不得不说,这几块布料,除了暴露了点之外,还是蛮性感漂亮的。
但太羞耻了,云初只看了几眼,就抓在手上,眼睛四处张望,心里嘀咕着该藏去哪儿好呢?
按照以往陆祁年洗澡的速度,他应该还要再洗个十分钟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