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越说越离谱,云初已经没眼看了。
她粗略地翻了下评论,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开这帖的楼主给下面评论提出的疑问几乎一一做了详细的解答,答不上来的就用“我朋友也不清楚,有时间我去问问”来搪塞过去。
自证是一张在酒吧从对面视角随手拍摄的照片,只拍到她半个下巴,穿着吊带裙的上半个身子以及她搭在吧台上的手。
云初记得那天她明明是跟祝柠一起去的酒吧,而祝柠说是王佳蔓发的帖。
她问祝柠:“你说这是王佳蔓发的帖,王佳蔓哪来的照片?我那天明明只跟你一个人……”
祝柠知道云初一定会有这个疑惑,她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这帖子不是我发的,但有一点确实是我不小心害了你。”
云初并没有怀疑祝柠,只是想搞清楚她是怎么推导出来的,以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祝柠误以为她在质疑她,虽然知道这很正常,换成是她也会产生质疑,但仍然愧疚与委屈交织而下,解释道:“这个照片是我拍的,那天也确实只有我俩在一起没错,但上次和我们一起去香港的一个姐妹问我在干嘛,我就随手拍了个照片发过去,说我和你在一起啊,问她来不来,刚好那天寝室群里周吆在说水电费的事,我不小心发错了地方。”
云初大概已经忘记了,她们的寝室群就像一潭死水,随便往上翻一翻聊天记录,就能看见那天祝柠确实是撤回了一条消息。
祝柠无语至极:“我没想到我撤回之前,她看到保存了,你说她是不是有病?早知道那天我们就臭美一下拍几张照片了,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云初只是单纯疑惑:“你怎么知道发帖的一定是王佳蔓,不是周吆,也不是你真正发送出去那个人啊?”
虽说和她们一起去香港玩的姐妹不是景城大学的学生,但现在随便借个学生账号又不是什么难事。
祝柠笃定地说:“一个人平时的打字习惯稍不注意是很容易暴露出来的,百分百就是她,只不过我没证据。”
突然,她想到一个主意,凑到耳边提议道,“对了,陆家不是学校半边投资人吗?论坛查账号又不是什么难事,完全可以让陆祁年公权私用啊。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人家都荡。妇。羞。辱了,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你知道了,还咽得下这口气啊?”
云初一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起初祝柠对她说捅刀,她还以为王佳蔓只是发疯地在论坛婊她、内涵她罢了,因此祝柠怕她瞧见这些言论心情不好,才让她做好心情准备。
谁知道,竟是如此离谱的造谣,接近于人身攻击的羞辱!
同住在一个寝室之下的舍友,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她恨到此种地步,费劲心思地毁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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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看爆料帖加上和祝柠讨论了一下,过了将近二十分钟。
将手机划回【舞蹈系大考相关聊天楼】时,发现刚刚只是接近五百的回复数量,二十分钟的时间蹭蹭蹭地又涨了五百多,已经破千了。
景城大学的学生论坛和别的学校不一样,其他学校是公开的,任何人都能进去瞄一眼发表评论,而景城大学则是封闭的。
只有学生和老师才有资格注册账号,有且只能注册一个,因此日活数有限。
平时最热的高楼一般也就两三百回复,四五百回复的帖子一个月或许就那么一两个。
自论坛创建以来,破千的帖子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聊天楼”的回复数量还在飙升。
云初不太清楚这帖子评论涨这么快是什么概念,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祝柠“卧槽”了声,“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快点进去划到刚刚那里瞧一眼……”
云初划到手指都快抽筋了,才终于翻到之前的第四百多层放爆料帖链接的位置,没看见什么稀奇的评论,倒是糟心地看到一堆阴阳怪气的嘲讽。
【还有这种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才刚吃上瓜,我的妈呀,这瓜真的假的,颠覆我认知,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说实话,从云初平时的作风就能看出来,她就是这样的人啊,有什么好意外的!?不知道一些人到底在惊讶些什么!?】
【别把我笑死,原来陆祁年也是个接盘侠,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心里平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钱有权又怎样?还不是被女人骗的命,真可怜……】
其中也有稍微理智的发言,但仅是十条中混杂一条还被反驳的水平,聊胜于无。
【这种匿名的帖子谁都能爆料,我觉得不能当真吧,你们好容易相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