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病那会儿,陆祁年还没回国,云初去看过他一回。后来虽没专程探望,但他一年总会来学校视察那么几次,每次来碰上面都会跟她聊上几句。
爷爷特别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目前来看,不排除那是将她当准外孙媳妇那种喜欢。
云初默了几秒,想起今年年初在学校里见过爷爷一次,但下半年也就是大概四、五月份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而现在,不仅没来,居然还是陆祁年亲自替他过来的。
几秒钟的时间,云初脑袋瓜子脑补了各种旧病复发的可能性,担心地问:“陆祁年,你爷爷呢?他没过来吗?”
“……”
这是云初第一次直喊他姓名。
两人虽同辈,却在年龄上相差了六七岁,心理年龄恐怕得有十岁以上。
陆祁年难得怔了几秒。
云初在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见他不理睬,皱了皱眉,误以为他还在计较上周饭店那件事儿,心里直呼小气的同时,说了句:“算了。”
不说就不说呗。
她自己的事还没理清呢,多管闲事,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云初转身,忍着脚上的痛,回去换衣服。
刚走了两步。
“想找他,可以直接去陆家。”
陆祁年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舞蹈考核的场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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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柠听说云初“摔了”,马上带她去了校医室。
云初本以为只是小小地崴了一下脚,校医简单地用手检查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跳舞的人最怕伤到的就是脚。
保险起见,祝柠陪云初去了趟医院。
拍片检查一系列的事情忙活下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云初还需要挂一瓶水消肿才能走,身边只有祝柠一个人陪。
和以前一样,她有什么事都不喜欢大惊小怪,除了前几周的发烧,以前生病了也不告诉云高朗。
祝柠跟她认识了几年,早就习惯了。
一开始觉得她是那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娇娇大小姐,相处久了才发现一点都没有别人说的那么讨人厌。
该说不说,还挺可怜的。
祝柠买了点东西吃,坐在一边陪她:“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水逆啊,又是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夫,又是崴脚的。对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云初抱了抱她,做了个要哭的表情,“如果我说我快要被我们家扫地出门了,你信不信?”
“扫地出门?”祝柠猛地站起来,义愤填膺道,“凭什么?就因为你不愿意嫁给那个什么陆祁年,你爸就要这样对你吗?他有病吧。”
“……”
“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去我家啊,虽然我家没你家有钱,但养一个你,应该还是可以的。”
云初也就是随口说说,笑她:“我怎么好意思。我很贵,很难养的!”
她花钱简直不眨眼。
最后一句话,祝柠赞同,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那就,尽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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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云初一直待在自己的公寓里养伤。
关着门憋了将近两个星期,人都快要憋疯了,恰巧收到好友梁屿的消息,说澳门有个酒会,一起去玩一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冬天没怎么出去玩过,最近天气回暖,适合出门,她立马答应下来。
出发前一天。
云初回了趟云家老宅拿通行证,被云砾瞧见,大声喊着:“姐姐要找什么?”
“……”
“姐姐要去哪里?”
“……”
小屁孩被云高朗带去澳门过几次,知道通行证长什么样。
眼睛即刻亮了起来,“姐姐要去澳门。”
“……”
“姐姐去澳门做什么?”
“……”
“砾砾,也想去嘛!姐姐带砾砾一起去!”
“……”
云初被烦死了。
他伸手抢她的证件时,轻轻推了他一下,不知道是真的用力过猛,还是小家伙最近没吃饭低血糖,一推就倒在了地上。
云砾摔疼了屁股,看着云初心里一阵委屈,哇哇地哭了起来。
小脸皱成一团,还不忘告状:“姐姐推我!姐姐坏坏!”
周姨听到哭声,赶过来抱他时,被梁春华抢先了一步。
顿觉大事不妙。
“云初,你再怎么不喜欢他,他也是你弟弟。”梁春华抱起云砾,瞪着云初来骂,“他怎么你了?啊!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要推他!你爸到底是怎么教你的,教出你这副死样子!”
周姨从小看着云初长大,不忍地说:“夫人,小姐应该是不小心的,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不小心?”梁春华一脸不相信,“每次要么不回来,一回来都会因为这种事情吵,你说说她哪几次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