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我分手很久了(92)
“假使我们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我也希望您不要用这些固化的标准来横量他。他是个长着自由翅膀的人, 不受规矩所束,但这不意味着他是不上进的……”
庄斐说了一堆道理, 态度不卑不亢。
庄父静静地听着, 似是在思考。
最后,他只是问:“小鱼昨晚上睡在哪里?”
庄斐低下头,气势弱下去:“……我那儿。”
“你这叫没到谈婚论嫁的阶段吗?”
庄斐:“……”
事已至此, 庄严也没难为女儿,他拿起涂满果酱的土司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点头:“其实,小鱼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
“我最欣赏他的是哪一点呢?他不浮躁。”他回想起昨晚临睡之前和陈瑜清的对话:“我说的话,他愿意听也听得进。他以前是自由惯了,在关键时刻就差个人逼他一把。”
他笑了笑,松口:“所以呢,如果你们继续交往我不反对。但你该逼他的时候,不能心软,小鱼缺少了一些斗志,不管是结婚还是交往,你都该在他身后甩条鞭子督促他,这是你作为他另一半的责任。”
庄斐原本以为她爸爸只会站在她的立场上去要求陈瑜清,没想到她爸爸也会站在陈瑜清的立场上来要求她,这让她有些感动,这是一种真正意义的接纳。
“谢谢爸爸。”
庄严表示他等会儿会去给陈瑜清定辆车,他说,陈瑜清给庄斐买车那是陈瑜清的心意,而给陈瑜清买车是他和庄母的心意。
他说,年轻人的财富积累要远比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困难,所以,他不能也不会让小鱼同志吃亏。
庄母默默地给他涂了片果酱吐司递过去。
烤得金黄的土司面包上,刷满酸甜可口的草莓酱,熬制这酱的每一颗草莓都是母亲自己种植,细细挑选出来的果实……
今天是年二十九,天晴风微。
用过早餐后,庄斐帮着母亲把她的那些盆景搬到院子里擦拭修剪。
彼时,母亲正戴着手套摆弄父亲前几天刚送的那盆老桩罗汉松。
国庆假期,庄斐在院子里见到的好事阿婆晨练到了院子外的马路上,探进个脑袋:“斐斐回来过年啦。”
庄斐想起来国庆节假期,她回家前几天闭门不出,也就只和这位阿婆见过面,说过几句话。结果,没几天小镇上的人就开始传播她未婚先孕在家保胎的谣言了。
“阿婆,你看。”庄斐挑起细长的眉,拍了拍肚子:“平的。”
好事阿婆踢腿的动作一僵,很快又不动声色。
庄斐故作苦恼道:“阿婆,不知道谁之前传谣,说我未婚先孕在家里安胎呢。”
阿婆脸色不变:“哎哟,哪个小心眼儿的乱嚼舌根呀,那肯定是嫉妒斐斐你人长得漂亮,家境又好。”
庄斐笑眯眯:“嗯呢。丑人多作怪,是吧,阿婆。”
“那是那是。”
陈瑜清睡醒了,听到院子有动静。他睁着朦胧惺忪的睡眼走到阳台上,阳台没有封死,院子里的花园景观一览无余。
清晨起床,他嗓子还有些微哑,他顶着凌乱随意的脑袋在阳台上喊:“庄斐。”
院子里的人都抬起头来。
那位好事阿婆也看到了,八卦地问:“这位是?”
庄母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斐斐的朋友。”
“哎哟,什么朋友都带到家里来了啊。”
庄母笑笑不语。
这是个不需要具体回答的问题,什么朋友过年带到家里,大家心知肚明。不如留下些引人遐想的回答。
“长得挺好。”好事阿婆:“和你们家斐斐般配。”
乔燕之往楼上看了眼:“是长得很好看。”
好事阿婆试图深挖:“家里条件怎么样啊?”
毕竟好事儿不能让他全占了去吧,如果只是长得好,家境清寒倒也让人心里感觉到平衡了。毕竟,经济条件能将人的一切优势都大打折扣。
“普普通通。”乔燕之说。
好事阿姨心里了然了,原来是倒贴。
乔燕之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也就在印城有十几栋楼吧。”
好事阿婆:“……你就吹牛吧。”
待好事阿婆走远了,庄斐才在楼上探出个脑袋,打趣母亲:“妈妈,你别编得那么离谱。你说小鱼干家里一栋两栋楼还可以,十几栋楼谁信啊?”
乔燕之在楼下笑笑不语,也不和女儿争辩。
阳光在花园里漏下斑斑点点的光。
陈瑜清洗漱完,趴在庄斐身旁的扶杆上看地上那些斑驳:“编得很离谱吗?”
庄斐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小鱼干,你见过谁家有十几栋楼,还要租房子住的?再说,你要是有十几栋楼,你毕业以后随随便便干什么不行,要跟我们一起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