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144)
奚白感受着腰间紧贴着的坚实腰腹,她穿着的露腰T恤,皮肤刚好贴上男人的白衬衫,闻祈年高于女性的体温通过布料传过来。后背上那两只手也格外的有存在感, 像是恨不得勒死她才好。
她没动:“行啊。”
闻祈年仍沉浸在压抑着的情绪中, 他刚才在吧台点餐时人很多,一直就在想会不会一回去包间,人不见了。于是再没了等下去的耐心,花钱加塞后大步赶回来, 一推开门。
就看见奚白拿着手机,正准备出门的架势。
“以前是我没认真, 是我有错, 但这次, 我很认真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
声音戛然而止。
他倏地抬起头, 漆黑的眼眸瞳孔骤缩,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握着奚白的手力道下意识紧了紧,连胳膊撞到了门框都没感觉到。
“你刚刚说...什么?”
奚白眼眸弯曲,妩媚的眼尾轻佻,歪头反问他:“没听清啊?”
“那就算了。”她勾唇,不甚在意道:“当我没——”
闻祈年抬手捂住她的嘴,喉结微滚动,哑声说:“不能反悔了。”
奚白笑而不语,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瞬间浮起一个红印迹。但闻祈年却似乎感觉不到,他紧紧凝视着奚白那双桃花似的水眸,喉结上下滑动,欲言又止。
奚白站得腿的都酸了。
“给你三秒,松开我。”
“三。”
不等她数二,闻祈年就立刻松了手,奚白瞧也不瞧他,转身就回到座位上。
没一会儿,闻祈年也落座了。
只不过,这次坐在了她旁边。
奚白低头看姜离发的消息,顺便扫了眼,发现魏迟还没回她的消息。这让人不禁有点担心,她看向闻祈年,一扭头撞进男人专注的眼神里。
她无语几秒,而后:“...我们俩的事,不要牵扯到魏迟,懂吗?”
男人黑眸中笑意明眼可见地垮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她:“他就是个——”
奚白微微一笑。
“......”
草。
闻祈年舌尖抵了抵牙根,咬牙切齿:“懂了。”
奚白的态度这才缓和了些,轻描淡写:“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什么,你就死定了。”
闻祈年:“.....”
她居然为了魏迟,警告他。
魏迟这个祸害总在奚白眼前晃不太好,这样很容易让奚白想起来他们俩相处的那些事情。
闻祈年手指轻敲了敲桌面,垂下的眼底有冷戾划过。
....
吃完饭后,天色忽沉。
闻祈年开车把奚白送回酒店,这家酒店没有地下停车场,车只能停在外边。奚白率先下车,闻祈年拎着钥匙跟上。
走去大门的路上就有细小的水珠滴在脸上,凉凉的。狂风大作,吹得奚白直往后退,一瞬间裸露在外的皮肤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湿热粘腻的感受很不舒服。
闻祈年从后边追上来,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往前走,男人的身体一瞬间就隔绝了不小的风。奚白看他,下一秒腰上就搭上一只大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把露出来的那截细腰。
那儿是奚白的敏感点,她下意识缩了身子,却被闻祈年不分由说地禁锢在怀里。
他携着她快步走,眼看就酒店台阶近在咫尺。
天空一声巨雷轰隆砸下。
惊得奚白下意识抖了抖,下一秒就有倾盆大雨浇下来,她来不及惊呼,闻祈年就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迈上酒店檐下。
门口同样有很多人在躲雨,雨水溅在了奚白的小腿上,凉凉湿湿的。
但她身上只沾了零零星星的雨水,与后来几个躲雨却浑身湿透的客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奚白看向闻祈年,愣了下。
他身上的白衬衫被雨水尽数打湿后,呈半透明色紧贴在身上,滴着水,勾勒出身体肌理,人鱼线从腰腹处延伸至裤腰下。平常时看着清瘦,但此刻那些磅礴张力在雨水下彰显无遗。
连头发上都在滴水,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流。
同样是狼狈地淋了雨,但闻祈年瞧着却格外的矜贵,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不落凡尘的从容。
路上的当地行人却不慌不忙,就淋着大雨慢慢溜达。肯萨的太阳虽好,但天气变化多端。随时可能上一秒烈阳高照,下一刻就乌云密布。
周围的人都在讨论这雨会下多久,热热闹闹的。
闻祈年正拧着滴水的袖子,抬眼就看到她眉心微蹙地盯着自己。
唇角立马勾起,也不着急拧水了,压低嗓音:“心疼我了?”
他哼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俯下身,呼吸灼热,“那,邀请我上楼换件衣服?”
他只是随口一说,奚白却当真了。
这么大的雨,再让他回自己的酒店去,的确太不近人情。更何况,她刚给了他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