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时(55)
趁粥还没晾凉的空档,她从桌上拿起来看,不出意外是自高考后就频频骚扰她的陆夜白。
八成今天又是早起没事干,给她发来一连串儿消息。
【陆夜白:您就继续逃避哈,别以为咱拿您没招儿/玫瑰/玫瑰。】
【陆夜白:要不是最近被老爷子逮住在公司锻炼,早杀到江南把您绑回来了,也不知道江南有什么好的您这么不愿意回来。】
【陆夜白:是真特么累啊,天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得分心惦记在江南的祖宗。】
【陆夜白:不过祖宗,您还甭说,咱可听说您那恶毒后妈最近撺掇着想让老爷子把您弄到国外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夜白:其实出国也挺好的,巴黎更适合您发展,总比呆在江南那种破地方好,您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陆夜白:还能离得您那恶毒后妈远点,省的天天想法子喂您吃毒苹果。】
时温翻看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儿来,红唇皓齿显露无遗。
还没来得及点开键盘打字回复,就被从高而降的一只大手迅速抽走了手机。
撩眼去看,是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贺承隽,抽走她手机瞄了一眼屏幕后就摁灭。
将黑米粥推到她面前,扬了下巴颏示意她趁热喝。
“和其他男人聊天很开心?”
时温莫名其妙觉得面前这碗黑米粥汤色发黑其实不是因为米色深,而是贺承隽偷偷往里面倒了一整瓶正宗老陈醋。
眼尾挑起笑意,时温右手捏起调羹来,轻搅了搅面前稠稠的黑米粥,舀起一勺来吹吹凉喝下。
滚烫甜意迅速沁满口腔,蔓延至心情都越发舒畅,说出口的话也不自觉透出娇媚,“胡说什么呢,朋友给我发消息,我们都很久没联系过了。”
估计贺承隽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在时温解释完后,他除了点了点头也再没说其他什么。
时候仍尚早,早餐店内还有不少空桌,稀稀拉拉结伴而来的人吆喝的吆喝、招揽的招揽。
抑扬顿挫的声音填满整个空间。
不似其他桌嘴里嚼满东西还要大声讲话的人,碎屑残渣都随着声带振动往外喷。
两人都有一个比较好的习惯,餐饭时间很少说话也不看手机,而且吃相很好不会发出奇怪的声响来。
不会影响对面人的食欲和心情。
在贺承隽的意料之中,时温每样都少吃了几口后,就对他说吃饱了。
他没有任何嫌弃之意的接过她只喝了一少半的那碗黑米粥,跟剩余的生煎包一起风卷残云完,随她荡回了别墅。
六月末,气温飙高,潮气加重。
院子外玫瑰丛绽的正是热烈,翠绿繁叶衬托顶端玫瑰花苞朵朵娇艳欲滴、火红耀眼,时温脚踩碎步蹲下身来拨弄了两下柔嫩花瓣。
不知道从她掠过的哪朵上掉下一片红瓣来,时温捡起对上金光看了看,却注意到自己许久未涂过指甲油的肉粉色指甲。
意上心头,时温脖颈向后仰头看着站在身后注视她的贺承隽,用玫瑰花瓣挡在一只眼睛前,另一只眼睛滴溜溜转,“贺承隽,你给我涂指甲油吧。”
说完也不管贺承隽同不同意,径自打开别墅门,跑上楼去翻找指甲油。
进卫生间漱完口,挑了几瓶指甲油下楼,贺承隽早已不请自入,抱着时眷坐在大厅沙发上。
时眷像没了骨头般舒适的窝在贺承隽并起的□□,舔舔他搭放在腿上的的指头,又扭头冲他喵喵几声,要他摸。
都说猫是最没良心的动物,一段时间不见就会忘了人。
令人意外的是,时眷好似将贺承隽的模样刻进了骨子里,哪怕贺承隽已经很久没来别墅,它都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
就同她这般有些脸盲,见人好几次都不一定记得住的,当时在福利院里,也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贺承隽。
她把其原因归结于,是因为贺承隽长得实在太帅了,而且模样很有辨识度,容易被人记住。
时温将怀中抱揽的几瓶指甲油依次摆放在茶几边上,顺势坐在贺承隽身旁,抱起时眷轻放在地上,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明白就念叨它:
“时眷,下去,别缠着我男人。”
时眷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乖乖窝在茶几腿旁,用明亮澄黄的猫眼盯着他俩一动不动。
偶尔被窗外随风起伏的玫瑰丛吸引视线,也是立马再扭回来。
时温被时眷萌到心口泛软,胡乱揉了揉它的毛茸脑袋,一抬眼便闯入贺承隽暗含戏谑的眼,动作慌忙的捡起瓶指甲油塞进他手里。
“贺承隽,快帮我涂。”
贺承隽没揪着时眷的名字多为难她,而是让时温先给他演示一次,这东西该怎么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