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你(20)
头戴银白色头盔,身下银色的机车在他手中像是被赋予了生命。
阮喃这会儿才想明白下午在别墅听见的轰鸣声还有见到的那抹银色来自何方。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情绪的起伏跌宕,阮喃突然非常不愿意坐在封闭的轿车里,而是想坐一坐子弹般帅气的机车后排。
她想感受一下被骄阳暖风肆意吹拂的感觉,想尝一尝热烈的追逐,想放肆无畏的活一遭…
但是又因为从小破碎的经历使得她不敢去继续妄想这些,她的内心总有一道深深割裂的墙,使得她勇敢不起来,总是胆小又懦弱。
…
时逢红灯,街口.交通秩序井然,将厌双脚撑地,短暂的停顿他闲来无事于是侧过脸看向一旁车窗。其实将厌是看不见车内状况的,可是阮喃不同,透过车窗明晃晃看见他的头侧了过来,以为被抓到在偷偷看他,视线交汇阮喃吓得立马将脖子缩回去,暗中调节斑驳的心跳。
但实际将厌压根看不见车内,但是不妨碍他的视线依旧停在那个区域之上。
阮喃不知道自己刚才偷看他有没有被发现,她心跳砰砰然。
将厌依然假装和车内的小姑娘对视,还看的无津津有味。
一种豪赌。
此情此景,阮喃已经不敢再瞧了,徒留外面的少年面色隐在头盔之下,挑眉无声笑意倾泻。
...
之后阮喃被带去了医院,也就是将爷爷所在的耳科医院。
那一年意外,她浑身是血的被抱进医院,听力被当地医院定义为应激创伤导致的全损,后来经过治疗心理因素被降到最低,不过她的耳骨传递的介质还是在那场意外里受到损害。
心理治疗的效果甚微,最后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了手术上,好在后来有了助听器她也能听见声音了,并且这么多年来爷爷奶奶为了治好她的耳朵也是不遗余力。
即将开学,阮喃还得做一次全身体检顺便再检查一下耳朵。
将爷爷一看阮喃来了,随即笑开了花。
从办公椅里匆匆起身,摘下老花镜乐呵呵地去和她交谈。
将厌没进去,始终双臂抱胸冷冷峭峭地站在诊室外边。
不一会儿门打开再闭合,将叙也出来了。
“阿厌。”他叫。
兄长就是兄长,那股逼人的威严和气势随着年岁增长越发清晰独到,毕竟他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而将厌不用像他那般插手家族的企业,二人背负的东西也不尽相同。
“小喃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去招惹人家。”将叙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后面那句招惹完而不给人结果只会毁了她这一句没有明说。
一开口,就是训诫意味分明的警示。
闻言,将厌放下胳膊,懒懒的抬起眼皮和兄长对视。
“那我偏偏要去惹呢?”他无谓的笑笑。
将叙皱眉,“你平时在外面怎么胡来我都可以不去管,但是你现在已经不小了,孰是孰非你要明白,并且小喃不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会毁了她。”
毁了她?是么,将厌不置可否。
“还有,距离那个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你好好准备,不要让家族为难。”
说完,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接着转身离开。
将厌还站在原地,少年独身靠着墙壁伫立,日光灯将将落在他的眼睫,洒下一片阴霾。
·
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了,阮喃的身体状况良好,耳朵的情况也不错,不过回家途中阮喃没有再见到将厌,再抬头时,将叙哥哥已经帮她打开了车门。
夕阳已经到了不得不落的境地,这一天过的非常之快,浓稠的天空不再是烈烈璨金,此刻慢慢被墨色的深蓝涌入。
阮喃朝身后看了一眼,那道身影不在,陡然一股失落弥漫上心尖。
坐进车里,她脑海中还时不时会印出刚才在大厦的楼道内,他弯腰帮别的女孩拭泪的动作。
明明就是很冷淡的一个人,但是对于他在意的人和事物就会变得很宠溺,甚至是偏爱,就像是陡然变了个人一样。
可他究竟在意多少人,多少事物?一个有着优越样貌不凡家世的人,和她就仿佛是云泥的差别。
以及他究竟知道不知道,他随随便便露出来的一个笑容都会令见到的人心生憧憬,更别提他那些似有若无的示好,可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偏心,随心所欲。
越是这样,阮喃就越觉得难受。
究竟是怜悯,还是出于真心...阮喃想疼了眼睛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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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前一天清晨,佣人拿给阮喃一个包裹。
阮喃的卧室明显活泼生动了不少,因为添置了很多物品,都是那天出去买回来的。
这样看就更像是小女孩的闺房,而不再像是突然被拿出来使用的临时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