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前在你以后(88)
她侃侃而谈,他听得眉头直跳,意味深长的低头看她,感叹说:“你还知道这些呢!看不出,真是博学!”他偏过头来作势问她:“那M指的是什么?你知道么?”
他紧盯着她,生怕错过了她一丝表情,见她从容的抬头瞟了他一眼,合上书页说:“M指的是麦当劳啊。”一本正经言之凿凿。
“啊?!”
“不然呢?依你看是什么?”她坦然站起身来,面色高深的反问他。
他微怔了一下,立刻明白自己输了,谨慎的点头附和说:“当然,是麦当劳,满大街都是M。”
她真挚的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往客厅去了。
中元节前后,闽南风俗里有民俗日的传统,许多本地人家大摆筵席,宴请四方宾客,据说来的人越多越热闹越好。每年这段时间,全芯的办公室里,本地的同事们常常会把一个部门整建制的拉回家去吃酒席,比团建更热闹。
曾惜的部门里,每年这到了这一天,不用大林一一通知,大家都会热情洋溢的跟着大林去他们家参加普渡节晚宴,林爸爸总是笑得合不拢嘴的,给他们安排满满当当的两大桌。今年刚好是周五晚上,于是大家玩的特别晚,村子里搭台唱歌仔戏,戏服斑斓曲目都是老式腔调,曾惜对满桌子的海鲜不甚有兴趣的,却特别喜欢这些旧戏码,她坐在戏台前排陪着一众阿公阿嘛们听戏,大林带着几个小年轻们去村委会看电音三太子,九点多钟,文静姐过来同曾惜打声招呼,其他人她也找不到人影儿了,只剩曾惜鹤立鸡群的坐在老阿姨们中间,一眼就看见了。
“小惜,我得先走了啊,我拖家带囗的和你们这些小年轻没法比,你帮我和大林说一声。”文静姐从人群中挤过来,边说边比划。
“好,我会和大林说的,你路上小心。”曾惜朝她耳朵高声说着,鼓点声太大,盖过了说话声。
这吵吵嚷嚷的灯火通明,直闹到凌晨一点多钟才散场。
曾惜本来是和陈卓说好的,她说去参加大林家的普渡节酒席,还会顺便看看村子里的社戏。
她忘了进一步解释一下什么是普渡节,他以为的社戏也不过就是鲁迅先生小说里小孩子们划着船去看,回来之后顺便在河边烧火煮豆子的那种草台班子。
所以当曾惜轻手轻脚的开门回去时,发现他正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等她。
“你怎么,还没睡呢?”曾惜走进来时一脸疑问。
他回过头来看她,“现在快要两点钟了,你们什么酒席要吃通宵?”
他这是嫌她回来晚了么?曾惜从没跟人报备过自己的行程,她说:“还,听了几出歌仔戏....….”.同时看了看他脸色。
“什么戏?”
“就是这里的传统戏曲,唱《薛平贵和王宝I》、《陈三五娘》这些...”她想着,猜他大概听不懂,转而问他:“那个,你开完会很累了吧,怎么不早点睡?”
这话问得他更生气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曾惜实话实说:“我叫了辆车,很方便。”
“你知道半夜网约车很不安全么?”
“不会,厦门治安很好的..”她本来想说,前面路囗警察叔叔岗亭的灯还亮着呢,看看他眼神,终于忍住没有说下去。他招了招手:“过来。”叫她坐到自己身边来。他换了囗吻,认真说:“我开完会,等了你三个多小时,夜深人静,你应该打电话给我,我会去接你。”
“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回来。”
“曾惜,记得我们那天说要努力相处么?”
她点点头,他说努力相处就会越来越合适,
她觉得他说得很对,可是到底该如何相处呢?
“有时候,不是你能不能自己回来的问题,而是你不想让我担心,所以叫我去接你。”他不太爱说大道理的,但偶尔说起,却很有道理。
她听完,缓缓点了点头,想起文静姐每次不到九点钟就要走,或许不是真的拖家带囗,而是不想让爱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忧。
她在心里叹了囗气,向他道:“所以都说相爱容易,相处很难。”
他笑了,靠近前来说:“也不会,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就好。”
“你真自信,陈总!”
“嗯。”他坦然的点点头,凑到她颈间来,她领囗的花边上传出淡淡的烟草味,“钻到哪里去了,又是烟又是酒的。”说着往她领囗深处去。
“坐着看戏,旁边都是老阿伯们抽那种带铜锅的烟袋,你见过么?这样的,”她解释着,还想比划给他看,可一只手比他抱住了,只好推他:“你别闹..”
“让我亲一下。”他此时满脑子想得和她不是一件事。
“只一下?”
“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