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前在你以后(101)
后来的事情她恍惚的有些记不真切。好像他还在床上同她商量,怎么办?他的这点事肯定闹得她朋友圈里人尽皆知了,问她说要不要澄清一下,别给大家留下了坏印象,以后他不好做人。
他想得真是有点多,有点多余,她昏沉的没理他。似乎到了第二天,她清明些了才反应过来,他也许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怕她沉默在回忆里吧,因为他后来再没提起过。
周五晚上,陈卓照例要开连线会议,曾惜缺觉严重,她靠在床上翻了两页《金阁寺》,昏昏欲睡。
他上床来抱她时,她正跌进一个梦境里,被他抱起搂在臂弯里,生生从梦境拉回到现实来,她一只手捂着眼睛,忍不住抱怨:“你看,我们这是在相互影响呢,你影响我睡觉。”带着轻微的鼻音,他听来特别有趣。
“怎么会呢,我来帮你睡得更好,嗯?”他亲昵的低下头来逗她,存心要弄醒她,想听她说话。
他伸手把她捂着眼睛的手拿下来,她又换上另一只手,他跟着把她两只手都控制住,她没力气挣脱只好威胁他:“你再闹我要凶了,我会很凶的!”
他看着她像只没睡醒的小猫,说着要凶了,却眼睛也没睁开。“你凶吧,凶给我看看。”他凑近了含住她耳垂,有恃无恐的鼓励她。
他这样轻视她,可她太困了,甘愿接受他的藐视,在有限的空间里侧了侧身,贴在他睡衣上。听见他在耳边低语:“惜惜,别睡,我们说说话吧,好不好?”
“嗯?说什么?”她呜呜咽咽的,一心想着她刚刚的梦境。
“你还生气么?”他轻轻拨开她头发,抚在她柔腻的后颈上。
“什么?”
“那天的事,我送晨菲回酒店的事,你还生气么?”他一直不敢再问,但又怕她存在心里。她仍旧贴着他睡衣,在他胸前摇了摇头:“不生气了。”
“真的?”他始终担心自己没有解释清楚。
“真的。”
她回答得特别干脆,让他觉得哪里不可信。扳开她的肩头来看她。
她终于醒过来了,向他眨了眨眼睛,说:“我后来想过了,你那天时间不够,真的干不了别的事,只够送她回酒店而已。”
“哦?”居然是因为这个,他自己还真没认真想过,天可怜见,竟然是时间差救了他,他忍不住摸摸她的头:“没想到,你这还是个柯南的脑袋!”
“嗯!”她重新枕回他手臂上,问说“有个思维缜密的女友是不是很重要?”她真是时刻不忘表扬自己,他笑着点头说:“确实,不然我百囗莫辩。”
“现在放心了么?”她同情瞟了他一眼,“那我真的要睡了,我刚刚挺好,梦到一片茫茫雪原,刚想踩一串脚印出来,就被你叫醒了。”她幽怨的说着。
她竟然只想着她的美梦,他心里终于踏实了,马上冲出另一股心思来。他翻身压上去,一只手伸进她衣襟里去,“我还没睡,怎么会让你睡?!”
因为第二天不用早起,曾惜被他一通折腾,反而清醒过来,一时睡不着。她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窗帘上明灭不定的光线。“怎么办?我有点睡不着了…”她们平时工作节奏很快,她从没失眠过。
他伸过手来把她捞进怀里,温热的说话气息萦绕在她耳边:“睡不着?嗯,看来你精力很好,那我们可以.…可以再...”
“你做过同一个梦么?”她打断他,问他关于梦境的事情,她很早以前看过《梦的解析》,佛洛依德说的那些意象投射出来的意义,似乎隔着文化的鸿沟,对她来说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她总想问问其他人,现在她有了枕边人,正好。
“同一个梦?”他拉开点距离借着夜灯的光线来看她,“你是说梦境相同,反复梦到么?”
“嗯!”她点点头,眼睛里微光闪闪。
他配合的凝神想了想,说:“我没什么印象,大概做毕业设计的时候有吧,被导师逼得太紧了.....”他边说边笑。
她看出来他真的是在说笑,可她说的是事实,她一只手摇了摇他手臂,让他认真听:“我是说真的,我好像有印象的梦境,就是这一个,我本来以为是因为睡眠浅,所以记得清楚,后来我才发现,也许是因为梦到了很多次,频次高所以印象深,你说,对吧?”
他听她讲梦境,本来怪力乱神一片虚无,没想到她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倒很有兴趣听一听,问她:“那你梦见什么了?说说看。”
她认真想了想,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片雪地,特别开阔,漫山遍野白雪皑皑,积雪很厚,我一脚踩下去,能踏出一片深坑,我走过去,能听见“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她说着,停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