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就是矫情[清穿](107)
说话间,屋外传来脚步声,很急,紧接着就听见屋门被咯吱一声推开,胤禛带着初秋微凉的夜风,淡笑着进来。看着年筠淼怀里抱着绣绷,指尖还含在嘴里,胤禛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毛,柔声道:“扎着了?”
年筠淼点点头,跟受了多重的伤一样,可怜兮兮道:“好疼呢。”
淑雯赶紧起身行礼,笑道:“侧福晋说要给贝勒爷绣个荷包,做了好些日子了。”
“就你话多。”年筠淼瞪一眼淑雯,淑雯挤眉弄眼地快步退下了。
胤禛站在隔扇处半低着头,笑得跟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给我做的?”他缓步走过去,扯过年筠淼的手,虽然看不到任何血迹伤口,他还是把才从她嘴里拉出的手指含住了。
这就有点色/情了,年筠淼耳根都红了,使着劲儿想把手抽回来,但手腕被胤禛攥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
年筠淼低下头,她都没脸看。
“四爷,您松开吧,”年筠淼催促着,“不流血了。”
胤禛噙笑看着年筠淼的脖子和脸一点点地都变红,这才松口,年筠淼立刻把手抽回去,拿帕子擦个不停,低声道:“四爷还是正经些好。”
“怎么不正经了?”胤禛不以为然,伸手捏起年筠淼绣了一半的花样,皱起了眉头,“我说淼儿,为了这个被针扎受疼,不值当,这太丑了。”
年筠淼一把夺过来,气鼓鼓道:“又不是非得送给贝勒爷您,您嫌丑,我送给别人。”
“生气了?”胤禛追着转过身去的年筠淼看,伸手戳戳她的脸蛋,笑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嘛,十指连心,那一下疼着呢。”
“那到底丑还是不丑?”年筠淼很执着。
“你若真想知道这荷包丑不丑得去问旁人,”胤禛一本正经道,“你若问我,我爱屋及乌,怎么看这荷包都好看,越看越好看,有失公正。”
年筠淼忍着笑,哼了一声,“那还是送给贝勒爷您吧。”
“傻丫头,”胤禛抚着她的脸蛋,温然道:“你若是做好了我就每天都戴着,时时处处戴着,好不好?”
年筠淼抿唇浅笑,心间沉甸甸的,曾经对爱情所有的幻想,所有的追随和描述,都在不经意之间一一实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我一脸姨母笑啊~~~
第54章
念夏正在铺床,听见四福晋在她身后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念夏心里咯噔一下,回身低声道:“奴婢无用没伺候好贝勒爷和侧福晋,前些日子侧福晋还生了一场大病。”
“我听贝勒爷说了。”福晋在妆台前坐下,恹恹地将鬓边的海棠宫花摘掉,今日悉心装扮之人又何止李氏一个。
念夏放下手中的活,默不作声地替四福晋拆头发,两人的视线偶然在镜中相遇,带着心有灵犀的疲惫。
福晋发现念夏梳头的手顿了一下,淡声问:“我是不是又有白发了?”
“福晋太过操劳,”念夏轻轻将那根白发拔掉,悄声道:“奴婢一会儿给福晋煮碗黑芝麻糊做宵夜吧。”
福晋抬手抚过自己眼角细细的皱纹,摇了摇头:“不必了,岁数到了,这白发只会越来越发,不像侧福晋,如花似玉,我看着都喜欢,更何况贝勒爷呢。”
念夏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这一路她跟着看着,许多事情她比福晋更清楚。
李氏原本以为四爷是要去陪福晋的,有嫡福晋的位份在那里压着,她倒也能劝着自己接受,但是一听说四爷是往年筠淼那里去的,李氏如当头受了一闷棍,沉默半天才低喃道:“五个多月,她陪了贝勒爷五个多月,贝勒爷竟然一天也放不下她……”
毕春伸手扶住已经浑身瘫软的李氏,安慰道:“府上这些年一直没进过新人,贝勒爷不过是一时新鲜。”
“一时新鲜?”李氏语气嘲弄,失神的目光从毕春脸上划过,“你跟我说说这算哪门子的一时新鲜?!”
话说出口,毕春自己听着也心虚,低头咬着嘴唇不敢再随便说话。
“贝勒爷不是这样的人啊,”李氏眉心蹙成一团,百思不得其解,连连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就叫勾了魂了。”
“主子,您放宽心,”毕春小心翼翼地地上热茶,“您儿女双全,再怎样都是有依靠的,眼下,福晋比您更着急。”
毕春的话叫李氏一团乱麻的头脑清醒了些许,是了,从前自己所得的宠爱与年筠淼相比也不过是百中之一,福晋已是笑里藏刀,她看着如今的年筠淼只怕也是恨得牙痒痒吧。
这么一想,李氏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年筠淼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敌人。
第二天,胤禛正陪着年筠淼用早饭,钮祜禄氏就过来请安了,她肚子已经隆起,身量却还不算累赘,也没长什么肉,气色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