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感觉身体一阵火热,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贯穿全身,刹那间,她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但又觉得不值得,他们都不值得。
歌声还在继续,弯绕,缠绵。
她环过他结实有力的背脊,轻轻回应着,动作间,似乎也染了点谷欠。
这点谷欠周敬屿自然能察觉到,或者说从最开始,便隐隐察觉到了。
他没再客气,手顺着她白皙柔软的小手缓缓往下,她穿得是一件蓝色的毛衣。
姜梨唔了一声,也环过他的,视线朦胧,眼睛潮湿。
吻得更深,仿佛他们是天生契合的情人。
就在两人厮磨要继续时,桌子上的手机,一下下震动响起。
姜梨被吻得喘不过气,勉强偏头看了一眼。
是安悦。
周敬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气息发沉。
歌声不知何时停了,姜梨平复了一下呼吸,微微支着身体,推开了周敬屿,起身去拿桌上的手机。
周敬屿放开了她,也没什么遮掩,微敞开大腿,偏头,点燃支烟。
姜梨余光掠过,又很快低下头,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她手指调整了下纹身带子,接起电话。
“悦悦,怎么了?”
声音却还有点喘。
“梨梨,刚才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说是问你怎么突然又不回家了,找你又找不到,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
“然后呢。”
“我说是,但你妈妈好像有点不信,我这边很安静。”
“我知道了。”
“嗯嗯,那你快给你妈回个电话吧。还有,你是跟周……”
“嗯,那我先去打电话了。”
“好嘞!”那边愉快地挂了电话,好像很为她高兴。
房间里静了几秒。
隔壁换了一首不怎么熟悉的歌。
“我刚才……”
姜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因为那首歌?还是因为她压抑太久,又被陈良森那样羞辱崩溃?
还是……
“你先给家人去个电话吧,别让人担心了。”周敬屿从沙发上起身,弹了弹烟灰。
姜梨想了想,“我还是回去跟她解释吧。”
“那那个……”
“嗯?”
“我就先走了。”
姜梨逃一般想从这里离去。
“姜梨。”
周敬屿眯起了眼睛,也没拦她,只声音有些哑,“我等你电话。”
*
从ktv包厢出来,姜梨被夜风一吹,才彻底清醒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可能就是因为陈良森做的那些事,太让她生气了,让她本能性想要释放,发疯。
她回到家里,夏萍果然没有睡,正在沙发上织一件毛衣,看见她来,关心道:“回来了?”
“嗯。”
姜梨说,“我今天遇见陈良森了,有点心情不好,就本来想唱通宵来着,同学们都在。”
“哦,这样啊。”夏萍放下毛衣,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他们家里没有凉水,水是烧开的,很烫,姜梨之前说过几次要买些矿泉水怼一怼。
她拿起杯子,很渴,却没法喝。
“陈良森怎么样了?”夏萍试探着问她。
“就那样吧,具体不知道。”姜梨也没细说,“那个,我回房间了。”
“还有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不用给安悦打。”
“给你打了没打通。”
“其实我给你打电话就行了。”姜梨没看见电话,不过也不想多问了,她今天心乱如麻,“我回房间了。”
她走进房间,想了想,还是将门锁好。
好像自从她恢复单身之后,夏萍就对她格外关心,表面上虽然不说,却让她有点不自在。
姜梨也没多想,把这些事情暂且抛在脑后,今天晚上的事情却又挤了进来。
从去同学聚会,遇见陈良森质问,到争执,去唱歌,听见那首歌,莫名其妙亲吻。
姜梨想到这里,又翻了个身,裹好了被角。
她最终也没有给周敬屿打电话,只发了一句,「今天真的谢谢你,也麻烦你了,晚安。」
那边没有回复。
翌日,就是年前放假的最后几天了。
姜梨的单位要一直上到过年前一天,从元旦小假回来之后,公司莫名改了很多规章制度,比如从过去的迟到十分钟罚款五十,到迟到一分钟五十,十分钟一百,二十分钟三百以此类推。
再到除了休息时间外不得下去拿外卖,奶茶咖啡等等。
姜梨部门所有人叫苦不迭,他们公司所在办公楼人很多,电梯却只有两部,永远都在堵,早上上班常常有因为电梯晚个半分钟一分钟情况,或者中午拿饭时往往要排很久的队,一来一回二十分钟过去了,外卖已经冷冰冰的。
这些制度都让人痛苦不已,好多同事都开始谋划着年后就辞职,姜梨也没法说,也觉得上班越来越痛苦,效率也低,但让她辞职,还是有些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