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做什么呢?”安悦好奇。
“不知道,我听大昭说好像在做游戏代练,一个月也能挣个几千。”
安悦努了努嘴,见陈良森这么惨,也不再说什么了,就骂了句,“活该!”
姜梨坐在旁边也都听见了,不予置评,也不想评价。
陈良森的事情已经和她无关了。
他也算受到了代价。
菜终于上齐,大家换了话题说说笑笑气氛也回来了,偶尔会扯到姜梨老公身上,也被安悦打趣带过了。
晚上七点半,他们从餐厅出来,去附近的ktv。
“我说你们家周老板真不过来了?”离得很近,步行即可,安悦挽着她手臂,问。
“我也不知道。”
姜梨笑了笑。
本来没什么的,但老是被问,也见其他同学成双成对,或多或少有些低落。
“陈良森我说你这人真的太不够意思了。”
ktv人更多,之前对象没空吃饭的也都过来了,姜梨和安悦坐在了沙发边上。
陈良森坐在他们斜侧面。
桌上堆积着啤酒瓶,没一会就喝掉一半。
“什么?”
“你说你和姜梨咱们班花谈了那么久,五六年,爱情长跑,结婚你连十多万都不想出,结果遇见一个相亲的,你光彩礼就二十万,又给人家买黄金又买戒指。”
男生一看就是喝大了,刚才饭桌上就开始喝,胡言乱语起来。
“你忒不地道了,你要是早这样,我就去追人家了。”
“高中三年,嗝,我也暗恋人家,就没考到一个地方……嗝嗝。”
“好了好了别说了,班花是你追的?”
“你不知道她老公是谁啊。”
有人看不下去,打圆场。
“当时是我不懂事。”
就在安悦也怕姜梨太尴尬试图打个玩笑过去时,一直在暗处的陈良森去开口了。
他目光投过来,“对不起。”
声音很低,没有酒味,也很真挚。
这一下,不仅姜梨,就连喝醉的男同学都愣了一下。
吃完饭后,陈良森身边的女朋友就先回去了,只有他一个人,旁边都是同学。
他看向再次姜梨,再次道歉,“当时是我不懂事,太幼稚太自以为是了。”
“好了好了这都过去了,人家这都也结婚了,是不是。”
“青春嘛,就是如此。”
姜梨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陈良森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可能真像安悦她们所聊的,受过社会的捶打,所以人也成熟了。
她看向陈良森,发现陈良森也在看她,眼睛里闪烁过歉意和羞愧,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
姜梨慌忙别开了眼睛,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泛起了酸涩。
那是什么时候呢。
那是她上大二的时候,她身边的同学都开始恋爱了,一起骑自行车上下课,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周末去图书馆学习约会。
常有男生拿着鲜花或者三明治牛奶等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心爱的女孩下楼。
那个时候的姜梨,心里还没有完全放下周敬屿的,她有时候会偷偷上那个号,看着逝如秋叶的名字。
也会想到周敬屿温柔的再见。
她想走出来,不想再哭,也想被人爱,也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陈良森就出现了,来自一个地方一个高中,人长得也高高瘦瘦清秀干净。
背影…还有一点像他。
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有过美好的,青春的悸动,对恋爱的幻想,对大学生活的期待。
他们还曾经在操场的草坪上并肩走路,陈良森以玩笑的口气讲他的白月光,姜梨也以玩笑又伤感的语气讲过周敬屿。
姜梨讲着讲着就哭了。
陈良森很无措,慌忙拿出随身带的纸巾,很温柔地递给她。
或许真的无关爱情,但却是他们期待爱情的最初样子。
姜梨想到这里,眼睫毛眨了一下。
陈良森好像也想到了,他端起了一杯酒,敬她。
姜梨擦了擦眼睛,却没喝那一杯酒,但这一刻,过去——
过去——
终于全部释怀。
“梨梨。”
“梨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梨听见安悦在叫她。
“你们家周老板来了。”安悦有些不安地道。
姜梨怔了一下,才发觉不知何时包厢变得很安静,只有屏幕上的背景乐在放着,没有人唱。
她疑惑地抬眸望去,下一秒,却愣住了。
呼吸陡然变快。
应是侍者给开的门,周敬屿斜斜地靠在门边。
他是从公司赶来的,应该为她换了衣服。
身上是件深棕色的皮质夹克,内里是黑色毛衣,下面是同色的长裤,显得身形高大修长。
他没进来,一手松散地抄着兜,另一手指间夹着烟,猩红一点,偏了偏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