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别穿了(54)
任无道突然讥讽地嗤笑一声:“这听起来对我们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实际怎样,时夜心和忎誩面对外界时,默契得就像一个人。
“其实我也觉得与前辈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时夜心偏了偏头,“我很讨厌他——但他说的很对,没有公平,哪里会有合作。”
“所以很抱歉,”他手放在胸前微微欠身,表达并不存在的歉意,“我可能要让前辈失望了。”
话音刚落,任无道便已出手。
夜色中闪过光芒。
接着无数藤蔓钻破地面上的青砖,缠绕着疯狂上窜,结成密密麻麻的坚实围网。
泥土顺着藤蔓的枝节向上翻滚,眨眼间便筑成一面坚实墙壁。
易怜真怔在原地。
在刚才,他透过层叠的藤蔓,仿佛看到那一刹那……时夜心重新站直身子,修长的五指如利刃般优雅划开。
三道洁白明亮的光丝划破夜空,张扬肆意地冲他们而来。
然后被拦下。
任无道向前一步,墙壁在他的指挥下缓缓转过来。
只见墙面上有三条细痕,切口光滑平整,伸手推过去,墙壁顺着切痕分成几块。
墙壁足有一米多厚,虽然形成得仓促,却是由不露锋和旧蓬莱共同搭建,并不是凡物。
差一点儿就被全部切开。
任无道向斜上方看了一眼,屋顶上空无一人,只剩下空空茫茫的夜色。
“时夜心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他说,“实际上是想趁机逃脱。”
直到这时,易怜真才从不真实感中脱离,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时夜心……可以完全隐匿在黑暗中。”
这样的无边夜色里,时夜心根本无迹可寻。
“他,”易怜真难以置信地开口,“他就这么跑了?他刚刚的意思是……”
“时夜心和忎誩站一边。”任无道简短道,“我们回去说。”
阎罗之耳是意料之外的因素。
无论是任无道还是易怜真——可能连时夜心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件宝物会让他听到所有的一切。
不仅是自己与忎誩自相残杀的未来,更包括任无道与易怜真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当即会倒向任无道,这样面对未来敌人的时候也会多一份助力。
但时夜心的情况却不同。
“公平……”回到房间后,任无道仍在咬文嚼字,他问易怜真,“你觉得时夜心是什么意思?”
“时夜心和忎誩的关系很微妙,”易怜真了解所有剧情,看得比任无道更明白些,“他们的相处并不和谐,似敌非敌又似友非友,却能在对外一切事上达成合作与共识。”
“所谓公平应该指的是……分开后,时夜心和忎誩能在没有我们干扰的情况下竞争,决出谁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
任无道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不该是这样。”
可用的帮手站在眼前,却选择与未来的敌人为友。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决定。
“道理是这样……”易怜真犹豫了一下,“但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除了时夜心本身性格如此,可能更因为在分开之前,他并没有选择权。”
任无道的眼神猛地沉下来,意识到不妙:“他们并不平等?”
“嗯……不提现在,”易怜真说,“在更早的时候,他其实是忎誩的半个奴隶。”
“忎誩对时夜心身体的控制虽然时间短,却是绝对的。”
毕竟是苏醒的古神,只要忎誩想控制时夜心的身体,那他就能。时夜心根本没有办法夺回控制权,只能眼看着对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一天半个时辰的时间并不长,却足以决定很多东西,也足够逼着时夜心沿着忎誩规定的道路走下去。
“时夜心是一个很高傲的人,他不喜欢被人掌控和威胁。”易怜真回忆着剧情,“最开始时他根本无法接受忎誩的存在。”
“可忎誩与他一样聪明,一样诡计多端,还拥有更强大的野心与更多阅历。毁坏永远比创造简单,很长一段时间时夜心根本无法做成任何事,忎誩会强行接管他的身体,帮他做出一些‘决定’。”
“最后,忎誩粉碎了时夜心的一切挣扎与妄想,时夜心决定与他合作。”
并且在书的大部分时间合作得非常愉快,简直能称为共赢。
易怜真在心里补了一句。
“难怪,”任无道若有所思,“并不是时夜心本身想与我们敌对,而是感受到威胁的忎誩不允许他投向我们这一边。”
“差不多,”易怜真嘟囔了一句,事情有点恼人,“不过时夜心的想法可能和他说的差不多,他很自信,不认为自己会在‘公平’的情况下输给忎誩。但如果他不配合,我们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