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145)
“变成兔子这件事,我向你表示由衷的歉意。”他的声音很平,吐气均匀,“但我也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很幸运。”
“不管易升把这认定为古怪也好,觉得我在拥有寂寞也罢,我对这些都无所谓。”
祁九觉得燥热,汗液流过腺体是会带来隐晦的刺痛感,风刮过耳朵时很痒,好像在说悄悄话。
荷花绽放着、摇曳着。
“因为我在看见我成为兔子想的是。”晏时清说,“如果我把什么都盖过,把以前做的不对的都推翻——”
情绪像墨一样滴入水里,以夸张的速度扩散弥漫。
祁九突然急促起来,没由来地想制止晏时清说完,可是他已经续上了所有内容。
“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
于是祁九便定在了原地。
在晏时清眼里,他只是背对着驾驶座,浅浅调动了一下姿势。
殊不知两人都很紧张,明明以前在一起六年有余,此刻却像刚刚度过暧昧期的高中生情侣,看似云淡风轻,实质已经慌到脚底。
祁九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呼吸,企图让自己的汗流得慢一点,不要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太快出去。
他也有些庆幸有颈环和阻断剂,这样双方都感受不到对方慌乱的气息。
也就是这时祁九才后知后觉,自己一直感受到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晏时清在他心里冷僻寡言的形象在这一日的交往中悉数崩塌,他以前会把所有算计埋在心里,把全部想法闭口不提。
导致就算是作为他的爱人,祁九也一直觉得自己没能走进他心里。
或者说是早就已经走进,但由于他表现得太过隐晦,祁九无所察觉罢了。
而此刻他却变得无比直率,逐渐展开不轻易暴露的一面,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倒出来,甚至已经到矫枉过正的地步。
祁九觉得不能适应,在这样无尽浪漫,无限温柔的傍晚,有另一种恐慌逐渐笼罩过欣喜。
他总算隐约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位Alpha并没有在撒谎,他真挚地难以理喻——
晏时清好像只是,比自己感受得更加,深深深深地爱着自己。
而正在祁九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惶恐时,晏时清也冷静下来,把没说完的内容补完。
“如果我们走到这一步,是因为我以前什么都瞒着你,那我......”他停顿片刻,终是觉得誓言过于空大,承诺过于虚无了。
于是他只是说:“那我尝试改掉。”
心跳声震耳欲聋,越发放肆。
太阳在向西滑去,云层是胭粉色,与起起伏伏的荷花连在一起,构造成为梦里才会有的夏日。
祁九短暂地浸没在余晖里,听到自己曾经的恋人这么告诉自己:
“祁九,让我重新爱你。”
第70章 我们的
两人回到祁九那边时已是傍晚。
晏时清的车开得很稳,但祁九还是觉得眩晕,还处于刚坐完过山车回来那种迷茫而恍惚的状态。
“重新爱你”这四个字被晏时清轻飘飘地说出来,在祁九这里却足有千斤重。
压得喘不过气,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血液在沸腾,涌上心尖咕嘟咕嘟冒泡。
祁九认为应该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脸颊发烫,口干舌燥。
他急切地想要找个角落消化情绪,便把晏时清甩在客厅,自己借收拾行李为由钻进卧室。
这样盲目的转移注意行为持续了十分钟,祁九揉了揉自己还没有褪下温度的脸,呆滞地想:
如果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能想衣服一样,轻而易举就能叠得整整齐齐装进大脑就好了。
他狠狠叹气,把这些胡思乱想甩出脑袋,还是决定露了个头看一看客厅里的客人怎么样了。
客人非要带几只荷花走,出租房里只有玄关那一个花瓶,祁九只好暂时找了个牛奶瓶子泡起来。
他探出脑袋看时,晏时清正在把早上买的那束花拔出来扔在一旁,取而代之把荷花插了进去。
祁九讶异地喊住他:“为什么要丢掉?”
*
晏时清木着脸把那束还很新鲜的花塞了牛奶瓶子里。
他看着祁九一脸迷惑的表情,总算意识到这种情况是需要解释的,于是抬手指了指牛奶瓶子里的花:“我买的。”
然后略为骄傲地再指了指荷花:“我们的。”
祁九其实是想不通他的逻辑和思维方式,拧着眉盘算自己要不要和他仔细理论一下二者的不同,却见晏时清很快地给这两束花拍了照片,正在敲敲打打准备发微博。
祁九一怔:“这是可以发的吗?”
晏时清先把文案给他看了,再把照片点开,每个角落都放大,没有一点祁九的私人隐私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