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仙(16)
“是。”唐云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你……唉!你不是要同天道理论吗?出门东拐三次便是天道阁。去吧!”
泽未抬手指了指,唐云抱拳,“多谢神官。”
天阁悬空而建,在九天的最高出。唐云没有再闯,而是站在天阁前面。
突然,天阁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了天道使,
“云端仙,请。”
天阁同普通宫殿差不多,就是大点。天道使将其带至天阁大殿面前,退了出去。
唐云跪下行礼,
“云端仙,免礼。”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磕都磕了,想起免礼了。唐云撇撇嘴,“长神,在下……有件事”
“青月君,且说说看”
长神没有显身,从声音来判,应该是位老伯伯。
“可是,小仙已经在点拨他了,且已有进展,事情水落石出后世上就多一位明君,少”
“点拨可不是插手凡间事,再说,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长神,笑了笑,直接开口。唐云不解,还要再问,天阁大殿的门突然蒙上一层金光,想也不用想,唐云急忙冲出天道阁,一道金光劈下,将他罩在了里面。
“长神何意?”
长神不语,回答他的只有寥寥回音。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人间,即将打乱。自从遮天蔽日一事后,朝堂上人人自危,对于遮唯命是从。
当然,很有可能只是表象。
只是,目前顾不得他们内心如何,因为烟国已经下来了战书。名不正言不顺,则事难成。若开战,烟国倒真是赢的有些胜算。此事一出,于遮便召集了百官,可百官个个闭言垂首。无人站出来说半个字。
于遮唱了一出独角戏,唱到最后,气得一人踹了一脚。
可他的臣子门就像木偶似的,踹了也一声不吭。
“你,你,你们,是已经谋好去处了吗?”
“啊?说话!”
“臣等不善言辞。”整个朝堂就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是长跪不起。于遮气得拂袖而去,宫人紧赶慢赶,“广君云呢?他怎么也撂挑子,替朕找来!”
夜色慢慢降落,今晚月色倒是不错。于遮摆下焦头烂额的杂事,坐在庭中,仰望着月色。
小时候,最喜欢看月色了。因为母妃喜欢看月亮,他也看月亮的话也就代表能看见母妃了。
母妃,本来以为拼命得到父皇的欢喜,做了皇帝一切就能跟着好起来,可是偏偏晚了一步。
什么都晚了一步。
广君云自然找不来,于遮看着因为没找到人而吓得哆哆嗦嗦的宫人,仰天大笑,“好,好,走了好走了好。”
然后转身,挥手关上门,灭掉灯。母妃说过,在看不见的地方,男子汉是可以掉眼泪的。
“母妃,遮儿这名字不好,真的不好。”
遮也,阻也,拦也。庶出之人命大多如此,于遮逆天改命,登上帝位,天道看在眼里。
于遮封禅一事,天道记在心里。仙也好,神也好,皆需要人的供奉才可长存,于遮,的确该死。
只是,天有天的规矩。乱来即会自己陷入因果,不如赠场因果给他罢。
这场因果便是:从有到无,亲者疏离,忠者背叛,爱者不得。
星星好像更亮了,从窗子偷进来,悄悄打在于遮趴在地上的背上,如同一个母亲的手。于遮皱了皱眉头,像是在诉说多年心中的苦闷,期间还叫了声“母妃”。
母妃啊——母妃
母亲爱孩子,听起来顺理成章。但在于遮这却全是妄想,他的母妃原本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因为长相英气,被选进了宫。那年,百位秀女,只选了他一个。本以为是千年难遇的好事,但其实不过是件难以言说的痛心事罢了。
于遮长相俊美,更多的是随母妃。他的眼角含着一滴眼泪,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嘴唇却咬得死死的,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天光大亮,外面的人大着胆子进来,见到青月君竟然躺在地上,安公公鼓起勇气将他扶至床上。
突然,天空电闪雷鸣,天黑得几乎快压下来了。这场雨来得突然,也急。众人全当夏季暴雨,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这场暴雨一天比一天大,持续到第五个日子……
第9章 蝼蚁偷生
为众人生。
江浙总督黄圃抵达上京的时候,手是肿的,嘴是肿的。
“启禀陛下,近日暴雨,钱塘江只怕危矣!”他双手交叠在一起,宛如堆起来的肉包子,两瓣嘴厚得说话都不利索。
于遮高坐朝堂,仔细地听着,正要就事发话,瞅见黄圃的手,心里“嘶”了一声,“爱卿舟车劳顿,辛苦。此事朕已知晓,你先带去,随医官诊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