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听后动作一顿,随即闹得更大声了:“明明就是恶趣味爆棚啊,那家伙。”
他道,“说什么知道我会觉得恶心还要传达感谢,放在常人眼中是目中无人,在他那,根本是我的优先级越不过教他的那家伙。”
他掐着手指头计算:“还有这封信,看似很真诚,实际上是各个作家通讯录的剪辑版吧,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表露内心情感,便费力地学习,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真挚。”
织田作:“是这样吗?”
太宰抗议:“当然是这样了,那家伙本质可是相当无情的,他和正常人类根本不一样!”
织田作却说:“那么,他的这份努力就值得肯定。”他说,“在很努力地维持着日常。”
太宰切了一声道:“就知你会这么说。”
……
周末,一条来到横滨。
抱着对织田作莫名的敬意,他决定以少年读者的身份前往,拒绝了港口黑手党的专车接送,只要他想隐瞒,森鸥外都弄不清一条在哪,完全不知被丢在东京的大杀器回归。
哎,中也君的屏幕初秀掀起了好大风暴,听闻公关官极力邀请中也君参加电影拍摄,被棒揍一顿,好在他没破坏公关官价值连城的脸,只让对方腹部缠着绷带,龇牙咧嘴上节目。
公关官的一切电影都由森氏株式会社注资,森鸥外比谁都清楚,培养起为大明星能带来的收益。
想到这,他背手来到落地窗前,凝视井然有序的横滨码头。
“看来,太宰君的盘星教建设计划,准备从娱乐圈开始了。”
“要给太宰君注资吗?他的话一定能挣得盆满钵满吧?”
“后期并吞盘星教?不,如果是太宰的话,甚至要警惕被并吞的风险。”
想到这,森鸥外又陷入了无能焦虑。
……
“从短篇集《给樱子。咲了。雄也的信》中便能见织田作桑收养了大量儿童,居所多半为大平层或者三到四层的洋房,一户建可养不了那么多孩子。”
“《随笔杂谈》中有对屋外景致的描写,少年时期最渴望的,便是有一间正对大海的书房,抬首便能看见阳光下贴满金箔的海面,满腔积郁都被海面埋没了,“我喜欢海,喜欢打开窗腥咸的海风,喜欢时而在海面上啄食的白鸥,喜欢秋冬海变凛冽的风……”,所以,织田作桑一定住在海滨的洋房中,横滨内也只有曾经的租借区中有条件适合的洋房吧?外国人留下的那批,年岁久远,附赠供孩子玩乐的院落。”
脑海中已浮现出横滨的地图,在某个区域画圈。
一条迈着轻快的步子向那走去,不断推演织田作的形象。
“前职业,毫无疑问是杀手,总有人觉得织田作桑的《金盆洗手》是受到《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影响》,这可大错特错了。”
“如此警惕,是担心仇家找上门吗?”
若对对织田作作品的理解度,一条是发烧友中的发烧友,他甚至能推演出织田作的形象跟行为习惯,此外,对方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二十三四岁,年纪轻轻就无痛当爹,真的没问题吗?
“他们家有每周一次激辣咖喱的习惯,咖喱日都是固定的,今天,周四,织田作应该会独自采购,前租借区的商业街只有一条,他早6点起床,做早饭,家务交给上门阿姨,10前后避开主妇高峰购买食材。”
“即便有过拮据的日子,也未养成采买特价肉类的习惯,恐怕是不擅长杀入主妇的战场吧,因此他会选择不那么便宜,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店铺。”
“老板,胡萝卜、土豆……”
“还有大葱、辣椒、香料对吧。”
“呃……”
“织田桑的菜谱已经能背下来了。”
“那么多辣椒真没问题吗?”
“哎、他们都很能吃辣。”
“孩子都会跟大人有样学样。”
耳边传来如此有家常意味的对话,一条呼吸声不变,只准备从织田作身边掠过,谁知从身后传来他的呼声。
“太宰。”
毫无犹豫。
“要去我家吃咖喱吗?”
……
平行世界。
“可恶可恶可恶——”
真正的太宰疯狂摔打抱枕,嫉妒到质壁分离,他专门换了个人形抱枕,又将写了一条道哉的鬼画符黏在抱枕脑门上。
织田作去武装侦探社上班了,只有他一个人看《一条的日常》,顺便一提,答应织田作的小说又一笔未动,到现在还空白一片呢。
为什么我就会被举枪疯狂针对,他就能被邀请去吃咖喱啊!
明明是恶趣味的一条!
超级无敌嫉妒啊可恶!
……
盯……盯……盯……
三个学龄前儿童齐刷刷坐在一条对面的沙发上,像在观察一条,后者则凝视厨房里背对他的织田作轻快道:“你还是老样子,是要收养一支足球队,组成织田作军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