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还在津轻吧?要不要去看看他是什么样呢?
表面上一脸严肃的安吾,满脑子奇思妙想。
织田作果然被他吸引了,甚至忍不住道:“抱歉,坂口桑是在写记录吗?”
织田作的视力很好,他看见了两张名牌,那是他给坂口安吾的。
后者虽然被发现了,却没做出什么不高兴的姿态,只是冷静地推下了眼镜,似乎在细细打量织田作,半晌才道:“是的。”
他还避开织田作的目光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因此才会带到这里写。”
又以自嘲语气道:“这种东西,真有能见天日的一天吗?除了他们的家属,没人会看见吧,就算是家属,应该也不想看见这种苍白的文字。”
是的,没错,只有这样织田作才会追问下去,他们的对话才会开启!
在对方的眼中,自己大概是能够坚守自己善良,却又扎在泥淖中的辅助监督,绝对是能聊一聊的对象!
果然织田作坐到了他对面,以他的性格,会说什么?
“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工作。”他只是用最朴实的语言道,“记录人的一生,是很厉害的。”
他没有用伟大来形容,那太过了,但是厉害的重要的,足以贯在坂口安吾的头上。
他忽然有些喜欢坂口安吾了,或者说好感进一步加深。
安吾只是弯了记嘴角,很难说这是程式化的笑容还是真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言简意赅道:“谢谢。”随即又问,“织田的本职是什么?上次我来也看你在写字。”
“本职的话,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成员,只做些琐碎的事,最近正在森川百货打工补贴家用,上回我是在写小说。”
他太实诚了,竟然一下子全说了出来,讲到写小说时,织田作难得不好意思道,“只是自己的练笔,没发表过,不是什么正式小说。”
安吾握拳:不愧是你,织田作!太配合了,太配合了!
明面上安吾却眯起眼睛,用略显诧异的眼神打量织田作,仿佛在说“不是吧不是吧,这可是超年轻的一级咒术师,不对,按照立场应该说是诅咒师吧,竟然没有被当宝贝似的供奉起来,反而在便利店打工吗?”
也不知道织田作有没有猜到他的心理活动,只看见安吾推眼镜道:“为什么?”
织田作:“哎?”
这时候坂口安吾应该是什么形象?总之不能太像机器人,他都被看到死者记录了,那就更有人情味一点吧,而且他小时候可是超级叛逆的少年,偶尔展现出常规外的求知欲也很正常?
“我是说为什么要去打零工。”安吾道,“以织田桑的实力做诅咒师应该能有不错的薪资吧。”
织田作说:“单纯袚除咒灵的任务很少。”
安吾思索:确实,更多都是雇佣诅咒师暗杀人。
这些其实他都知道啦,但既然想要跟织田作做朋友,那当然是要再听一遍并且动容了,一条倒是很不排斥,就他目前扮演过的人,织田作真是最好相处的了,怪不得太宰也会被他吸引。
织田作身上就是有股吸引人的魔力。
安吾:某种意义上也很恐怖。
很快他俩就聊了起来,织田作惊人的魔力不仅对太宰有效,对内心有善念的安吾也很有效,很快他们甚至开始交换笔记了。
安吾那有不知道多少的机密文件,可他为死者列的笔记却是公开的,只要有人想看就可借阅。
只可惜,没有人想看。
织田作发现,安吾已经记了厚厚的一本,他问安吾:“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项工作?”
安吾一边晃荡着酒杯道:“三年前。”
织田作想这折损率很高,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一页一页看过去。
——咒术师的人生,是没有尽头的马拉松,前方堆积无数同伴的尸体。
几乎没有能寿终正寝的术师。
织田作也分享了他的故事,关于杀手放下手中的枪准备当小说家的故事。
安吾的表情变和缓了,或许是暖橘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给他也染上了一层暖意。
他说:“这样很好。”
“我真希望……也能这样。”
坂口安吾与织田作在Lupin产生了联系。
……
好累。
但是好值。
结束了跟织田作的友好洽谈后,坂口安吾回到位于横滨的商务旅馆,总监会在这方面非常小气,才不会帮他订大酒店,干净的十平方米商务旅馆拉倒了。
他躺在床上,开始整理今天的收获。
是的,除了跟织田作交好之外,他还读取了织田作随身物品的记忆,即他一直使用的钢笔。
这还是当织田作时获得的情报。
织田作从小是有点文人色彩的,他喜欢阅读,训练与完成任务的空档,都会在公共图书馆打发时间。